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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歸途,渡怨成恨。
肮臟的人世間,醜態百出,人的惡要比人的善多,因為人在噩夢中重生,在啼哭中蘇醒。
“所有的光輝神聖背離人性,這是不道德的,治病救人的大夫脫下神袍會罵病患是殘次品,衙役捕頭會在退休之前敲案犯家屬一筆退休費,縣太爺會私相授受私拿雞鴨魚肉裡麵的油水做回扣,曆朝曆代,從未改變。”大聖似乎看貫了人世間太多的黑暗,對於臟濁的人界不禁心涼膽顫。
”知道天為什麼暗了嗎?因為官商勾結上行下效沆瀣一氣,人心點燃欲望欲望釋放魔掌,淫威逼近窮人無路可走反叛成魔,教化不嚴思想成墮,酒色財氣皆沾利欲熏心,沽名釣譽濁人心情,一邊裝著佛一邊心裡住著魔,天是天王老子的天,地是皇帝老子的地,人怎麼可以與天抗衡與地抗爭,如此大逆不道?”大聖一口氣揭開人間的遮羞布。
大聖在地上畫個圈圈將自己困在裡麵:“生活就像高壓的囚牢,我們喘息著給自己戴上枷鎖!”
阿麗麗猶豫半響:“大聖,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就黑到底吧!”既然城市是汙濁的,那麼大聖必須要在臭水溝裡走下去,這樣走著走著才會看到源頭活水的溝渠。
“他再說什麼呀?”蘭花豆被風吹裂的手掌指向脾焦燒心的大聖。
“大俠都是光輝神聖的,隻有我等是泥濁之輩!”蘭花豆聽不懂大聖的言辭,阿麗麗不足掛齒地擺了擺手。
大聖望向荊棘的草叢,翻身越過叢林,臉上劃了幾條胡爛,荊棘蹭破了額頭的皮,留下三道紅印子:“我的精神貧瘠,我的身體疲憊,因此我要精益求精,身體力行,執著自己去追夢。”
正值秋暮初冬,瘋逗打鬨的三人經過寒煙河畔,但見河水乾涸,河風淒冷,寥寥無幾的蘆葦蕩裡遊出三兩隻鳧水的土鴨子。
河沿子上搭了一座簡陋的鴨棚,有婆孫二人在河邊上放鴨子,太陽馬上要落山了,老婆婆自個收拾根長篙子趕鴨子上籠,就這樣玩了一天的麻鴨獸不情不願地上籠。
大聖看天色不早了,不易勉強趕路,他領著兩個拖油瓶欲向婆孫二人投宿,提及投宿一事,大聖解釋誠懇:“阿婆,我們三人趕路到此,見天色已晚,想向您借宿一宿,我們不會叨擾太久,一晚就走。”
“哦!”迎麵有生客過來討擾,老婆婆漸漸放下四處敲打的竹篙,停止了對生人虛張聲勢的催趕。
老婆婆屋裡太窮,生了幾個兒子沒用,姑娘跟女婿在鎮上賣雞子,她看老幺可憐把他屋裡的姑娘接來身邊照顧,婆孫兩個常年在河邊靠放鴨子為生。
老婆婆結婚那會兒沒地種,就在河邊上搭了一個棚子放兩百隻鴨子,後來劃分了田地,又種了幾十年的地,後麵跟兒子媳婦滴關係搞不好,自己又一個人搬了出來,順帶把小雜種屋裡滴姑娘接過來照顧。
河邊上棚子塌了破了,她就把二媳婦娘屋裡陪嫁的一車板子搬過來建了棚子,二媳婦老罵她是個強偷,是個拱牆的老鼠,愛偷屋滴東西,手腳一點都不乾淨。
老娘有點小偷小摸兒子們是知道的,恰恰有天二兒子滴媳婦兒在外麵做事還沒有回來,她偷偷摸進去拖著兩塊厚厚的板子從二兒子麵前過,媳婦兒的嫁妝不聲不響都被搬空了,因為是自己屋裡滴老娘,二兒子在門口坐著氣都不敢“吱”一聲,他怕惹怒老娘擠眉弄眼將傻眼的大姑娘拍了回去。
二兒子是十裡八村公認的大孝子,褒貶不一的愚孝似乎對他起了作用。因此為了捍衛自己的親情權益,他不惜多年來對老婆惡言相向,拳打腳踢。夫妻本是兩口子,你為了她,她為了你,最後將矛盾爆發的衝突直指向沒有血緣關係的妻子,為了這場親情的和諧落幕很有必要犧牲一直為他著想的妻子,婆婆罵老婆,兒子打老婆,婆婆在一旁拍手叫好,認為媳婦活該兒子打滴好。
桃婆常言道:“兒子保芯,姑娘保命。”燒著滴蠟燭可以保住芯,兒子傳宗接代可以延續香火,姑娘在她老了可以給她買吃滴。桃婆身為一個女性被封建思想荼毒了八十年,如此這般辛苦還要去禍害下一代的女人,這場因果報應都報應到了子女身上去了!
河床上沿來了一位譚奶奶,看麵相挺和善的,她似乎是來講道理的。桃婆做人陰到壞,元英是個小輩有些話礙於情麵不好明說,她婆婆的輩分跟桃婆的輩分是一樣的,她托她婆婆過來跟桃婆說哈子,起因是桃婆趁她上班偷了她鴨窩裡鴨子生的鴨蛋。
大聖到了哪一個地方就想了解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於是便拉著好不容易碰上的譚奶奶說三道四,了解當地的家常,譚奶奶很願意給他說叨說叨。
“女人何必為難女人?”阿麗麗站在女性的立場,替桃婆的媳婦鳴不平。
“彆給我多提父母愛子女,生兒育女就是為了給自己扶病養老做準備,生是因為責任,養是因為義務,這一切的利益隻是為了公平二字!”蘭花豆受了刺激似乎很決斷,他當場批判老人瘋批的做法,他這麼激動倒是把大聖給嚇了一跳。
“人是世界上最自私的動物,沒錢,沒錢怎麼談愛;沒錢,老婆兒子都排在末尾。”大聖決絕地說出口。
桃婆一碗水端不平,她倚老賣老不僅打媳婦還打孫女,農村裡那些粗俗不堪的臟話全擺上了台麵,光是罵孫女肮臟惡心的話就足足罵了兩個時辰。就因為老二屋裡生滴是兩個姑娘,老大屋裡生滴是兒子,兒子又添了個孫子,二媳婦人微言輕,老公一向對她沒一個好言語,故而遭家族冷漠了半輩子,婆婆看不慣媳婦沒留一個香火,對她始終是不待見的。
桃婆是個農民,二媳婦的爹當個小官兒,她心裡氣不過,總想氣勢上壓媳婦一頭,就連媳婦死了多年的親爹也多次拿出來鞭撻,姥親爺又沒惹到她,還借給了他一筆錢建房子,老人沒臉沒皮日子久了將這個事抹了個乾淨,最後姥親爺過世這麼多年還被拉出來罵了不止一遍又一遍,二媳婦心裡窩火次次氣得跑回房間瞎流眼滴。
二媳婦借彆人的話來說:“沒得用的男滴,一個女人在外麵做死了都不中!”男滴天天在外麵打牌踢瞎子,回來了燒火衛生一個都不做,老婆天天犁上趕到耙上累死累活地趕回來,躬著屁股燒火做飯給他吃,還得三請四請把他請上桌,他這個一家之主跟他爹一樣就大搖大擺地坐上了主位,看著老婆親自給他添飯拿筷子就差喂到他口裡,吃完飯筷子直接一甩嘴巴一抹走人,老婆剛燒完飯又開始收拾廚房,廚房總是燈點著,妻子拿油抹布嚴絲合縫地擦乾淨灶台上的油煙。
丈夫除了暴力,再就是冷暴力,一個人自私自利放大到極致,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概不管閒。大夏天的,一家三口吃剩菜剩飯導致食物中毒,上吐下瀉,媳婦托人把牌場打牌的老公喊回來,丈夫說他不管,然後立刻扭頭就回了牌場繼續打牌,兩個姑娘也跟著腹瀉鬨了一天肚子,一個男人連家人的生死安危都不顧,這他媽算什麼男人?
要是自己的老娘生病了,忙前忙後,把屎把尿都不在話下,這就是現實中淋漓儘致的偽善,人們皆相稱頌的大孝子。
桃婆做事摸期,常被彆人叫“摸三婆”,或者說“她是悶著吸血的陰影蚊子”,她借老徐家的牛耕田,老徐說他借牛給你可以,就是不能跟他婆婆說,錢不能都把他婆婆捏著,他好買點噶酒喝兒。摸三婆碰到老徐滴江婆在塘生上洗衣服,就立刻把這個事告訴她滴婆婆,老徐沒得酒喝到處戳她滴拐。
大過年的鴨子整隻整隻的往老幺屋裡提,老大屋裡滴媳婦開門看到了,每次都跟灣裡人說她滴拐話,說她隻曉得關心老幺,不曉得關心長子,兒子生孫子,孫子又生曾孫子,老大屋裡是有功之臣。賣熟食生意的在外麵混的再怎麼差也總比在鄉下種地的農民好吧,那麼熱的天,田裡的苞穀地裡的穀子用板車拖到幫她往屋裡抗,一年到頭一點米都想不到她滴一點。
桃婆屋裡那麼多田,老二不賊,田地沒分到一點,老大也比老二強一點,好田好地都在桃婆手裡死死捏著呢,老二倆口子就落到薄薄的一口田。田稅地稅一繳,種子費一除,隻落下個糊口的錢。老二更可憐,上不上下不下,上麵有老大,下麵有老幺,不討爹媽喜歡,儘管老婆怨聲載道,也依然愛爹媽不維護老婆,老婆離家出走回娘家都鬨了好幾回了。
老婆婆常說哪個屋裡滴爹爹死好吃,哪個叫他他就跑過去吃飯,反正灣裡辦事哪個叫她,她都是黑著臉不去的,嘴上說自己不愛占彆人滴相宜,自己又把老大老二屋裡滴鍋碗瓢盆鐮刀栽頭搬了個精光。
老婆婆常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對幾個兒子都是一樣的,但是她對於小拇指的偏愛卻多過了對大拇指的付出,卻沒想到大拇指出力是最多的。
二媳婦逢人便說:“過年,姑娘兒子提回來的牛奶,那麼熱的天道,田梗上甩的到處都是牛奶盒子。過節,姑娘送過來的蘋果香蕉拾在床底下,東西都放爛了我倆個姑娘享不到她一口吃滴,給老大屋裡送滴雞子鴨子,給孫子吃滴雞蛋蝦子,平日裡喂孫子吃滴餅乾粑粑,給這家屋裡買滴炒粉,給那家屋裡買滴炒麵,我姑娘搬個小板凳愣是坐在乾硬上看著他們吃。”
老二是個強豬,他強著脾氣跟老婆解釋:“倆老滴本來就造業,你又不是不曉得!”
老二的老婆叫屈道:“她造業,哪個屋裡不造業,未必哪個屋裡比她窮些,你看看隔壁滴譚婆,怕孫子孫姑娘沒得中飯吃,天天跑上來把的蛋糕麵包,我的姑娘從出世到今天,他們哪個幫我帶過一天?”
這世間最大的病是窮病,普通信眾一生無力擺脫窮病的折磨,故此老婆婆也不例外,所以愛小貪便宜是常事,這是刻在人骨子裡的麻木不仁,因為人性裡麵的自私利己是負麵的產物。
阿麗麗站在女性的角度對她重新解讀:“如果惡毒是一種罪,那麼六親不認是她的代價!”
阿麗麗對著一向心軟的大聖說道:“心軟就是病!”
大聖回答她:“這隻是一場誤會,誤會解決好了不就行了嗎?”
阿麗麗叫住躍躍欲試的大聖:“這是道德的淪喪,也是時代的悲劇,這些罪孽是時代造成的!”
大聖慌不迭出地奔向鴨棚:“小到一個家族,大到一個國家,渡法釋厄是必然的,不論好壞,這是起點,是偶然的!”
這是對於人性頑根的試探,慧極必傷,阿麗麗孜孜不倦勸導大聖及時抽身:“人性經不起考驗,所以不要輕易嘗試嘗試,嘗試就是失敗!”
“我要學唐僧一樣,渡人上岸!”大聖奮不顧身投入自己熱愛的使命當中,即便前路再難,他也要險而挺阻。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要記住這一點。當你嘗試過後,你就會發現以一己之力無法改變這個肮臟的世界,同樣的你就會被這個肮臟的世界所包圍,甚至被同化!”誰都想當救世主,誰都想解救全世界,最後計劃落空,不惜被惡魔同化墮落地獄,毀滅了曾經的理想之城,把它變成廢土人間地獄,阿麗麗見得太多了,這個世界被惡同化的人也多。
憨憨的豆子調侃他:“人都吃不飽,還想著去救人?”
大聖當即回應:“救人和自救……”大聖未說出口的話,被風帶跑偏了。
大聖消失在風裡,阿麗麗執著回音:“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傳播佛法,以柔克剛,削弱根深蒂固的思想,打破封建的枷衣。”
河邊風大,孫女的臉蛋生了凍瘡凍得紅彤彤的,十根小指頭早早地戴上了五爪絨,頭上特地戴個綿帽保護凍紫的耳朵,小棉襖裹得厚厚實實地擋住外麵的寒風濕氣。
老婆婆衰老得像個枯樹樁子,臉上溝壑密布,隻剩下一張死皮,薄薄地吊住臉骨。河風吹傷了眼睛,眼睛睜也睜不開,眯成一條縫隙,兩個眼袋下垂嚴重,隻要河裡的風一吹就會瞎流眼滴,長年住在河邊風濕腿痛不在話下,照樣貌推算婆婆應該長達七十高齡了。
她穿著跟她孫女同款的破布棉袍,隻不過她孫女的破洞補丁比她少一點罷了。她還戴著白點點的藍布棉花帽子,翻出的帽簷上露出裡麵潔白的棉芯,她將垂老的身體包裹得嚴實,防止袍帽灌了風進去。
“我們家就這麼一點大,我跟我孫女住一間,你們幾位要是不嫌棄麻煩跟鴨子擠一個屋!”家裡窮酸沒空屋子住人,老婆婆想教大聖他們幾個去鴨籠將就一晚上。
“沒問題!”大聖聽見有地方落腳,滿口答應下來。
蘭花豆隨即點頭:“嗯!是個古板的老太婆!”
農村的土灶裡燒著大把大把曬乾的棉梗,這些一摞摞捆好的棉梗就像是不要錢的,柴火灶裡塞隘了細柴火梗。棉梗燒得旺盛,烈火焚燒的枯樹枝子劈裡啪啦的作響。
借著廚房昏黃的火光,老婆婆揉了一斤玉米麵,大鐵鍋隔水架了一個炊篦,燒大火蒸了一盤窩窩頭,五人咽著窩頭就著醃菜吃。
油漬斑斑的桌麵,東倒西歪的桌子腿,三人吃飯生怕吃飯滴桌子突然倒了,把幾個滴腿給砸到了。
一盤子窩頭就那麼幾個,這麼多人分也分不過來,就連一盤醃菜大家也都是尖著筷子拈。起初三人還講點禮性,到了後麵不夠吃完全就開搶,大聖肚子餓性子是最放得開的,畢竟食物這種不臭不爛的東西,誰先吃進肚子裡誰最實在!
老人無喜無悲,她又尖又屁,她少量地夾了一筷子醃菜,她味同嚼蠟地吞著嚼了一半的窩頭,她的臉特像一張死氣沉沉布滿老年斑的死人臉。
小姑娘學大聖的樣子將醃菜加在窩頭裡麵,她啃一口醃菜窩頭,盯大聖他們幾個一笑,一雙眼睛笑眯眯的。
“……!”蘭花豆啃了一個窩頭,剩下的一個被大聖搶走了。
窩窩頭,沒油水,不頂餓,當時是吃飽了,過後就又餓了,瓷盤子圓潤的邊角被大聖的臟手摸得油光泛亮。
大聖這個小機靈鬼怕他打搶來窩頭的主意,於是將窩頭舔一舔沾上他的唾沫涎,當著好兄弟蘭花豆的麵,乖張地吐了吐舌頭宣告窩頭已經被他吃光光。
“嗝!”吃個飯就像打戰一樣,桌子上的盤子碗東倒西歪,大聖勉強吃了個六七分飽,吃完飯以後嘴巴一抹,抹掉嘴巴上粘的窩頭屑。
現在這個點沒菜又沒飯了,阿麗麗又特彆吃得,一頓能添兩大碗飯吃,現在什麼鬼都沒得,她隻好扞了半盤子鹹菜吃,起碼能在醃菜裡看到一點噶油水。
“唉!”目睹收走的醃菜盤子,阿麗麗惆悵不已,她不停的用筷子敲著空碗,殊不知這在封建的老人看來是極其不禮貌的行為,畢竟飯桌上的禮儀是不能用筷子敲著碗發出聲響的。
老人在旁邊橫眉冷眼,大聖看出了老人的不對頭,他趕忙嗬斥阿麗麗住手:“手掌著碗!”畢竟入鄉隨俗,阿麗麗還是要參照當地飯桌上的規矩的。
“咕嚕咕嚕!”蘭花豆狼吞虎咽吃了一個小窩頭,肚子到現在依然是空的,舌頭不放棄舔舐著筷頭上殘留的醃菜絲,兩隻手捧起粗瓷碗乾了一大碗白開水,他先湊合湊合多喝點開水填飽肚子吧!
草草吃完晚餐後,大聖信心滿滿進屋給老人傳道授法,他準備好了一大堆抄寫好的佛經,像個老師一樣給老學生講課。
阿麗麗及時出現在門邊:“村長規定了的,沒有文化的人,是不能信教的,再說了阿婆從小也沒讀到過書,你拿什麼教育她?”
大聖一手佛經,一時語塞,人跟個木頭一樣傻了。
阿麗麗再說道:“她是芝麻教的,難道你要她改投他教,背叛親愛的芝麻大人。佛法固然要傳播,但是操之過急隻得物極必反,所以唐三藏去西天取西經才需要九九八十一難,少一難都不可以說是修行……”
阿婆是信芝麻的,每個禮拜天都會聚眾念水果心經,再者村裡年輕的婦女還有信菠蘿蜜的,菠蘿蜜的教徒是不能吃菠蘿的。天災人禍因由不斷,去水果堂禮拜的已經由少數發展為多數,兩股勢力相互拉攏逐漸結合擰成一根麻繩,村長擔心這股勢力太過龐大威脅統治者的地位,所以已經竭心儘力在明麵上遏製這股力量的凸起,規閉各行各家蠢蠢欲動的野心以及撥亂反正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