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器物在吳長老枯槁的手中散發著幽綠的光芒,如同蟄伏的毒蛇,吐露著令人膽寒的信子。
那股邪惡的氣息,並非簡單的陰冷,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侵蝕,仿佛要將他們的靈魂也一並吞噬。
湯然感到自己的心跳如同擂鼓,一下一下地撞擊著胸腔,幾乎要衝破而出。
他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的符紙,手心滲出細密的汗珠。
康瑤的臉色也變得蒼白,她緊緊地貼著湯然的背,兩人之間沒有言語,卻能感受到彼此的恐懼和緊張。
空氣凝滯,仿佛一根繃緊的琴弦,隨時都可能斷裂。
吳長老陰森一笑,眼角的皺紋如同溝壑般深刻,更添幾分猙獰。
他緩緩舉起手中的邪器,口中念念有詞,晦澀的音節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詭異。
邪器上的綠光愈發強烈,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道黑色的光線從邪器中射出,速度快得驚人。
光線所過之處,空間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扭曲,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撕扯著。
湯然和康瑤幾乎同時反應過來,兩人默契地分開,向兩側翻滾躲避。
黑色的光線擦過地麵,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地麵瞬間炸開一個巨大的坑洞,碎石和塵土飛揚。
湯然穩住身形,顧不得身上的擦傷,立刻調動體內的靈力,試圖抵擋這詭異的攻擊。
然而,當他的靈力接觸到黑色光線時,卻如同泥牛入海般消失殆儘,甚至還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要將他體內的靈力全部抽乾。
他心中大駭,這邪器的力量遠超他的想象。
吳長老看著湯然驚恐的表情,得意地狂笑起來:“小子,見識到真正的力量了嗎?你的雕蟲小技,在本長老麵前不堪一擊!”他再次舉起邪器,黑色的光芒在器物周圍盤旋,如同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
湯然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恐懼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康瑤,康瑤也回望他,眼中閃爍著同樣的光芒。
兩人再次背靠背,警惕地注視著吳長老,等待著下一波攻擊的到來。
“現在……”吳長老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低語,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才是真正的開始……”
黑色的光線如同跗骨之蛆,緊追著湯然和康瑤的身影。
每一次閃躲,都像是刀尖上的舞蹈,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邪器散發出的幽綠色光芒,將周圍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詭異的色彩,他們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毒液池中,隨時都有可能被腐蝕殆儘。
無形的邪力如同無數隻冰冷的手,不斷拉扯著他們的身體,讓他們舉步維艱。
湯然感到自己的動作越來越遲緩,體內的靈力也仿佛被抽絲剝繭般,一點點流逝。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康瑤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身體也開始微微顫抖,顯然已經到達了極限。
壓抑和絕望如同沉重的鎖鏈,緊緊地捆縛著他們的心房。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讓人窒息。
死亡的陰影,如同揮之不去的夢魘,籠罩在他們的頭頂。
湯然緊咬牙關,努力保持著清醒。
他知道,如果他們繼續這樣被動挨打下去,遲早會徹底崩潰。
他必須找到突破口,哪怕隻有一絲希望。
在一次又一次的躲避中,他逐漸發現,邪器每次發動攻擊後,都會有一個短暫的停歇。
雖然這個停歇的時間極短,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對於湯然而言,這卻是唯一的機會。
他開始默默計算著邪器攻擊的間隔時間,在心中模擬著進攻的路線。
他知道,這將會是一場豪賭,一旦失敗,等待他們的,將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當邪器再次停止攻擊的瞬間,湯然如同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他的速度快如鬼魅,幾乎化作一道殘影,瞬間便跨越了數米的距離,直撲吳長老。
吳長老顯然沒有料到湯然會突然發動反擊,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他慌忙想要操控邪器進行防禦,卻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