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傑一整天都在期待著跟老爹見麵,看到他一臉疲倦地回來之後,不由喜笑顏開。
“吃飯了莫?”爺爺看了自家兒子一眼,淡淡地問道。
“吃了。”曾向東點點頭,笑著拍了拍自己腰間的串包。
這串包是金客們的必備裝備之一,如同腰帶一樣捆在腰間,左右兩側兩個包,後麵還有一個包,方便收貨、裝錢。
爺爺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聽小吳講,今年我們這一帶的失蹤人口已經有快兩百個了,你做金子生意,腦殼清醒點。”
曾向東就道:“我曉得的,爸你放心嘍,過幾年賺了大錢,接你們到城頭去享福。”
爺爺不再多話,背著手出門遛彎去了。
“爸,我跟你有點事情要聊下。”曾文傑待爺倆說完話,這才敢過來插嘴。
曾向東看了他一眼,問道:“錢又不夠用了?不是前天才給了你兩百塊嗎?”
曾文傑聽後哭笑不得,也是,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找父母能有什麼正經事噢,還不是伸手當討口子?
“我不是找你要錢,我是要跟你說金子生意的事情。”曾文傑說道。
“嗬嗬,那就聊聊。”曾向東進了屋倒了一杯茶,然後解開串包,開始數裡麵的錢。
白水鎮一帶的金客都是早出晚歸,運氣好的話,下午就能有所收獲,賺到錢回來。
運氣不好的話……或許會變成礦山下沙子裡掩埋的一具屍體。
這個年代,是一個比較狂野的年代,尤其是白水鎮一帶出金,引來了全國各地的不少人,其中不乏腦袋彆褲腰帶上的亡命之徒。
不然的話,吳洪武也不會跟爺爺提醒今年已有近兩百起失蹤,讓曾向東做生意的時候小心了。
曾文傑不打算跟父親繞彎子,而是認真說道:“老爸,你手裡捏著五萬塊,而和你搭夥的張老三手裡才三千塊,但你們的損失、利潤,都要對半分,你覺得這對自己公平不?”
曾向東不由一愣,伸手摸出根煙來,深深看了曾文傑一眼,道:“你又是哪裡曉得的消息?這確實不公平,但沒辦法,再忍幾個月吧。”
曾向東也不是個死腦筋的人,早就琢磨著等生意徹底上手之後,便撇開張老三單乾了。
前世,他也的確是這麼做的,而且還賺了不少,但曾文傑現在回想起來,也隻能稱得上是小打小鬨。
“我懂提煉黃金的技術,也摸清楚了收貨、賣貨流程,現在就可以撇開張老三單乾。”曾文傑醞釀片刻,然後很認真地說道。
“你哄鬼?”曾向東直接翻了個白眼,根本不相信。
曾文傑笑道:“爹,我好歹是大學生的嘛,而且還是理科生!我前一陣,就經常去拜訪我們的化學老師,從他那裡學了些新知識,讓我提煉黃金,完全沒問題的。”
曾向東將信將疑地看著曾文傑。
在他印象裡,曾文傑調皮搗蛋,哪怕是學業,也是最後兩個月才認真下來衝刺的,否則連大學都上不起。
但他覺得兒子調皮歸調皮,還是聰明的,否則,哪裡能僅憑兩個月的時間就把成績提高起來,衝上二本線去。
“然後,我有事沒事就去聽那些金老板聊天,零敲碎打,已經整理出了完整的線索。”曾文傑繼續說道。
曾向東看著自己的兒子,有些疑惑地道:“不對勁,你前段時間不是還在追楊老板家的姑娘,要死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