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什麼?”秦芳冷嗬一聲:“我在替思宇教訓這個不懷好心的女人!要不是周院長給我打電話,我哪知道思宇被這個女人害得半夜進了急診!”
周院長是周家長子,亦是周瑜初的哥哥。
聞言,周瑜初忙上前挽住秦芳的手,柔聲勸道:“秦阿姨你先彆急,我哥哥怎麼跟你說的?會不會是誤會?沈小姐對思宇視如己出,她怎麼可能害思宇呢?”
“小初你千萬彆被這女人騙了!”
秦芳瞪了眼沈輕紓,握住周瑜初的手歎聲氣,“思宇年紀小被她洗腦就算了,你作為思宇的親生母親要懂得人心險惡!沈輕紓那親媽可是殺人犯,她和她那個親媽一樣心機歹毒,江家和沈家都不認她就是最好的證據!”
周瑜初啞然,看著沈輕紓的目光寫滿了不敢置信。
“沈小姐,秦阿姨說的是真的嗎?”
沈輕紓簡直氣笑了,她不認為自己有必要搭理周瑜初。
她隻看著秦芳,放下捂著臉的手,冷著聲說:
“首先,傅思宇為什麼會發燒秦夫人可以自己問你兒子。其次,防衛過當致死和殺人犯秦夫人如果分不清,可以讓你兒子幫你好好普法,秦夫人好歹也是豪門世家的女主人,這點常識都沒有出了門是要鬨笑話的。”
“你!”秦芳氣急,“沈輕紓你簡直目無尊長!”
沈輕紓冷嗤一聲,“我還是那句話,你為老不尊在先,才有我後來的目無尊長。”
“沈小姐。”周瑜初聲音輕柔,一副勸和的姿態:“秦阿姨也是關心則亂,她是長輩我們做晚輩的應該多體諒她,你少說兩句吧。”
秦芳聽了周瑜初這話,心情好了不少,“看看,這才是有教養的好女孩!”
沈輕紓覺得可笑至極。
人的偏見是一座大山,她深知自己多說無益。
她轉頭看向傅斯言。
傅斯言眉心皺著,黑沉的眸情緒難辨,在沈輕紓看向他時,他的目光也轉向了沈輕紓。
四目相對。
沈輕紓滿目悲涼,卻是勾著被秦芳打破的嘴角,冷冷笑了。
“離婚協議我已經簽好字,這兩天你抽個空,我們去民政局把離婚證領了。”
傅斯言挑眉,剛想說話,秦芳已經迫不及待地搶話——
“簽字了好!斯言你還等什麼!明天就去民政局把離婚證領了!”
周瑜初聞言看向傅斯言。
傅斯言眉心緊蹙,一雙黑沉的眸子朝周瑜初看過來。
那眸深不見底,叫人莫名心驚。
周瑜初呼吸一滯,臉瞬間煞白。
下一瞬,她纖瘦的身軀一軟,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小初?!”秦芳嚇了一跳,剛要伸手去扶周瑜初,傅斯言比她快一步接住了周瑜初。
傅斯言抱著昏倒的周瑜初往急診室跑去。
那焦急的背影在沈輕紓視野裡漸漸變得模糊。
五年前漫天飄雪的冬夜,那個逆光朝她走來的男人終究是越過了她,奔向了另一個女人。
原來,他從來都不屬於她。
沈輕紓收回目光,用力抿著唇壓下眼眶裡的熱氣,再沒有一絲留戀,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