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大隊裡,監控回放,沈輕紓在綠燈變換三秒後還未起步,沈彥贏沒有降速造成追尾!
“雖然前車起步延遲,但後車在路口沒有提前減速,判斷失誤導致的追尾,後車全責,你們商量一下,看是走保險和私了?”交警說道。
“同誌,你看清楚,我受傷了!”沈彥贏指著自己額頭一點小小的破皮,十分無賴地說:“我現在覺得頭暈想吐,我要上醫院檢查!”
交警:“可以,但這邊要先把手續弄好。”
“不行,我現在就要吐了……”沈彥贏捂著頭露出痛苦的表情,“你們先送我去醫院,否則我要是出了事你們都逃不過責任!”
這擺明了是要耍賴!
沈傾知坐在一旁,對沈彥贏這波操作始終是冷眼旁觀。
他知道沈彥贏不是賠不起,他就是純粹想要惡心她。
這起追尾不過是沈彥贏戲耍她的開場戲……
“既然肇事一方不願意配合,那就走司法程序。”
男人低沉帶著魄力的聲音響起。
沈輕紓一愣,轉頭便看見傅斯言從門外走來。
男人身姿頎長挺拔,信步來到她身旁。
沈輕紓下意識要站起身,傅斯言大手輕輕搭在她肩上,“坐著,交給我。”
他聲音溫沉,簡短的幾個字卻如千斤重,重重地落在沈輕紓心上。
她以為自己對傅斯言再沒有任何念想了,可這一刻失衡的心跳節奏還是暴露了她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原來,她還是會因為他的星點關懷而自亂陣腳。
沈輕紓垂下眼,搭在膝蓋上的手暗暗收緊,那濃密的眼睫掩去眸中的狼狽。
其實這件事沈輕紓不是不能自已處理,隻是如果沈彥贏非要耍賴,處理起來會比較麻煩,也會浪費不少時間。
她明天就要手術了,不想再因為沈彥贏而影響心情。
所以她接受了傅斯言的幫助。
有傅斯言這樣的律師親自出麵,沈彥贏再不敢作妖,隻能乖乖配合。
十分鐘不到,手續辦理妥當,沈彥贏全責。
走保險,沈輕紓的車送往4s店維修,最少需要一周左右的時間。
簽好字,沈彥贏憤恨地瞪了眼沈輕紓,隨後再不敢多看傅斯言一眼,轉身氣衝衝的走了。
從交警大隊出來,沈輕紓向傅斯言道謝。
傅斯言看著她疏離又客氣的態度,眸色微動,“你現在還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我沒有道理看你受人欺負。”
這樣的話過去五年裡,傅斯言也不是沒說過。
工作室創辦初期因為同行打壓,沈輕紓一籌莫展的時候,傅斯言也出手幫過她。
那時候她很感動,天真地以為傅斯言心裡其實也有一點在意她。
但傅斯言卻說了類似的話。
大概的意思是:因為是合法夫妻名利相互牽扯,所以才幫她。
看著麵前依舊淡漠疏離的男人,沈輕紓心口酸澀。
明知自己抓不住他,但這顆心就是沒用,一靠近他,就忍不住動搖。
他的星點施舍和關懷,都足以讓她那偽裝的堅定潰不成軍。
不該再這樣下去了!
沈輕紓壓下滿腔的酸澀和妄念,麵色平淡道:“協議你儘快改好,等我出差回來,我們馬上去辦手續。”
傅斯言挑眉,“你這麼著急離婚是因為小初?”
沈輕紓沒想到他會這樣問。
她輕笑一聲,“協議是你讓周瑜初交給我的,我識趣給你們騰位置不好嗎?”
傅斯言眯眸,眸色晦暗不明。
“傅斯言,我們的婚姻一開始就是交易,這五年我認為我這個後媽的責任和義務履行到位,現在周瑜初回來了,你和傅思宇我都物歸原主,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沈輕紓的聲音不輕不重,語氣甚至可以說得上極其平淡。
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每說一個字,她的心就被紮破一個洞,形成一個個再無法愈合的缺口。
她滿腔鮮活炙熱的血液正從那些缺口一點點流失。
沒人知道她究竟消耗了多少心血,才讓自己此刻看起來如此的刀槍不入。
“既然你不放心。”傅斯言看著她,沉聲道:“那我們當麵把協議修改好。”
“當麵?”沈輕紓問,“去你的律所嗎?”
“回南溪公館。”傅斯言說:“順便找另一本結婚證,我沒找到。”
沈輕紓不想再回南溪公館,“結婚證就在床頭櫃裡。”
“我找過,沒有。”
“我明明放在床頭櫃。”沈輕紓強調道。
“真沒有。”傅斯言挑眉,“你覺得我在騙你?”
沈輕紓無言。
她覺得傅斯言不至於拿這個騙她。
他沒有理由這樣做。
她抿唇歎息一聲,說:“那走吧。”
傅斯言替她開了副駕車門。
沈輕紓掃了眼落在副駕上的劇本。
不用猜也知道是周瑜初的。
她抿了抿唇,自己開了後座車門,彎身上車。
傅斯言沉默一瞬,關上門,繞到駕駛座。
邁巴赫駛離。
不遠處一輛麵包車悄悄跟上。
二十分鐘後,邁巴赫駛入南溪公館院內。
沈輕紓開門下車。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
麵包車內的高清攝像機拍下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