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麵連蛛樓都動用了,該怎麼向二叔公輸盛解釋呢?
周鐵衣沉默地思考著,這種動用家族重器的事情,就算自己平時再得寵,也不可能輕易含混過關,怕是少不了挨一頓皮肉之苦。
“這件事不怪你,是有人暗中作祟罷了。”
“嗯?”
周鐵衣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公輸盛,寵小孩也不是你這樣寵的啊。
不僅一個招呼就動用家族重器,幫自己出頭。
出了事,不問責,還主動開脫。
弄得自己好像三流反派一樣,怪不得原主成了紈絝。
可惜公輸盛戴著鐵麵具,他一點也看不清公輸盛的真實想法。
公輸盛恨鐵不成鋼地歎息道,“你還沒有明白嗎!”
“聖上久病纏身,已經兩個月多沒有上朝了,宮裡說,為了解決舊疾,聖上請了大明道宮宮主進京宣講道法,準備潛心修行長生術。”
這個世界是真的有長生之術,而且道家乃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那朝政呢?”
聯想到趙家人的囂張,周鐵衣下意識問道,“不會交給天後處理吧?”
公輸盛點了點頭,看向周鐵衣,雖然鐵衣是這些年是被縱容得調皮了一點,但資質極高,當年摸骨之時,有道家高人斷言,見龍在淵。
若不是家族裡需要一位儒生,周鐵衣在武道上恐怕早已經嶄露頭角了。
“這件事聖上隻是透露了一點風聲,但朝野上下,已經暗潮洶湧了,你說麵對如此大權,又麵對如此洶湧朝野,天後該怎麼做?”
“兵權!”
周鐵衣肯定地說道,強大的兵權,特彆是天京內的兵權。
隻有槍杆子裡才能出政權!
“不對!”
說到一半,周鐵衣自己反駁道。
所謂王莽謙恭未篡時,若這個世界的天後不是政治白癡,那麼這個時候越應該謹慎,甚至謙卑,不應該妄動兵權,此乃取死之道。
所以妖女挑撥自己和趙太歲,就是想要將天後暗中掌握軍權的想法擊碎,讓這件事暴露於大庭廣眾之下,讓天後首鼠兩端。
妖女還是一位熱心腸的愛國誌士?
“那今天神秀和尚為何不攔著趙太歲,還要繼續試探我們周家?他難道不怕影響了天後,惹得聖上猜忌?”
公輸盛搖了搖頭,說道,“伱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趙太歲原名是什麼?”
“趙佛兒。”
周鐵衣隱約把握住了一點關鍵信息。
公輸盛繼續說道,“趙家世代禮佛,天後自然也是極其親近佛門的,聖上雖在天京之內,如日月淩空,但想要修道,卻需要佛門的同意,所以才有天後理政。”
周鐵衣嘴巴微張,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皇帝要修道,親佛的天後要主政,這國家放在前世,那是早晚要完,但在這個世界,卻又有些合情合理。
畢竟佛門,道門,都是出過聖人的門庭,自然要不偏不倚。
公輸盛冰冷的機關手指點了點周鐵衣額頭,“聖上如日月,在天京之內無需兵權,但天後要主政,卻需要一定的兵權。”
“隻不過這個‘一定’到底是多少?那就是聖上與天後,道家和佛門之間的博弈了,我周家隻不過首當其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