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這種陣法建造和維護成本太高,即使整個大夏,也就寥寥十座城市安裝。
路過青衣坊口的時候,實在是太堵了,周鐵戈乾脆帶著周鐵衣下車,讓車夫原路返回。
進了青衣坊,更是熱鬨了起來。
兩旁的樓分上下兩層。
下層商鋪雲集,畫著花臉的小販一口氣吹了個糖老虎,逗得旁邊的小孩直嚷嚷大人買。
油糕在鍋裡滾了一圈,滋滋膨脹起來,米香混著油香,在這暖洋洋的春風裡吹得老遠。
上層皆是半露天的陽台,一盞盞彩燈綴落連接,羅網交織,繁複得讓月色都黯淡了下去。
一處露台上,扮做將軍的紅臉小生哇哇大叫,執起手中長棍,就要打蛟龍,隻不過演到一半,又被請了進去,下麵正看得起勁的人心撓癢癢,立馬有夥計出來吆喝。
隻需要四十文!
不僅能看到《齊小聖夜雨打蛟龍》,還能送二兩桃花釀,一碟花生米!
看到過癮處,再喝得一杯濁酒,嚼兩粒花生,和同桌論一論古今英雄,那才是美事。
這不比喝花酒有意思多了?
周鐵衣也看得有些起勁,這般熱鬨場景,也就小時候廟會遇到過幾次。
看著周鐵衣就要找一個樓鑽進去。
隻不過他的衣領被周鐵戈一提,周鐵戈笑著說道,“這裡的評書說來說去都是舊事,走,我帶你去聽新的評書!”
說罷,帶著周鐵衣在青衣坊最好的酒家沽了兩壺醉春風。
又路過街口,熟練地買了鹵好的牛肉,一扇臘熏的豬耳,爆炒過的紅油田螺,一整隻裹在荷葉裡的叫花雞並那炸得酥香的小黃魚,豌豆子,花生米,都叫周鐵衣提著。
漸行了幾個街口,這裡的道路越發狹窄,已經隻能夠遠遠聽到唱戲聲,這裡一排排或二進,或三進的小院比高門大戶低得多,但又比尋常人家寬敞一些。
周鐵戈辨認了一番,來到一座掛著‘胡府’的門牌匾前,扣響了清漆獸首銅環。
過了一陣,見沒人答應,周鐵戈又扣響了幾聲。
這時候院子裡才傳來一聲怯生生的應答聲,“不知是哪位客人?”
周鐵戈笑道,“墨妃,是我。”
墨妃?
這麼文雅的名字,周鐵衣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己老哥。
門內的人聽到周鐵戈的聲音,連忙快步走過來,開了門,她秉著一盞青銅燈,燈火輝煌,將麵前一丈照得通透。
“原來是周家哥哥來了,前段時間回來,文郎還嘴上嚷嚷,說周家哥哥高升之後,就認不得昔日的朋友了呢。”
“這位是?”
“家弟周鐵衣。”
墨妃看向提著大包小包吃食的周鐵衣,在她眼中,早已經不再看人的皮肉相,墨妃更喜歡有故事的人,而周鐵衣一看就很有故事,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
墨妃打量著周鐵衣,周鐵衣也打量著墨妃。
眼前這女子即使與妖女琯琯相比,也不分伯仲,遠看似神女端莊,近看又似小家碧玉,似乎每一眼,每個角度,這女子都有不同的表象。
最重要的是,她不是人!
周鐵衣十分肯定這點,擁有【血神子】神通,對血肉的掌控是天生的權柄,而在墨妃身上,周鐵衣感受不到一點血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