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靚坤平日裡,神經兮兮的,竟然這麼有料。
一個草鞋,帶著十幾個蛋散,一把就艸翻沙皮那個紅棍!
……
“爸,花旗參茶,趁熱喝。”蔣天生笑容滿臉走進書房,將一隻青花茶盞擺在蔣震的手邊。
蔣震嗯了一聲,端起來呡了一口。
他的年歲大了,蔣家對外的一些接待工作,他已經交給這個長子去負責。
而次子蔣天養,他就帶來身邊,負責照顧自己的起居生活。
送來參茶,蔣天生沒像以往那樣離開,他笑容滿臉,站著不動。
蔣震輕抬眼皮,緩緩問了一聲:“阿生,你有事?說吧。”
“老豆,九龍區的興哥,剛才打電話過來。
他說,今天早上,陳記牛丸沒有出攤,那兩萬塊錢,暫時送不出去。
巧合的是,外麵在傳。
阿坤能夠做掉沙皮,靠的不是自己的本事,而是一個力氣很大,能將幾百斤水箱當球耍的人。
對了,那個人,自稱齙牙明。
不過,他的臉上,一直戴著一個孫悟空麵具……”蔣天生一邊說著,一邊拉開椅子坐下。
坐在旁邊沙發的蔣天養,放下報紙笑了起來:“大哥,自家人說話,用不著兜兜轉轉吧?
伱直接就說,那個孫悟空是陳誌越假扮的不就行了?”
看著這個自小被蔣震帶在身邊的紈絝二弟,蔣天生雙眼眯了一下:“天養,老豆教過我。
要做上位者,說話,不能夠天馬橫空!凡事,要講證據。
否則的話,下麵的人,久而久之,就會盯著你的語病,找空子來鑽營了。”
蔣天養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他笑嘻嘻抖開報紙:“萬幸,我不是洪興繼承人。
不用像大哥你這樣,每時每刻都要慎言慎行。
對了,你不用管我,繼續,繼續。”
一份《東方日報》,將兄弟二人隔開。
比起這家報館背後的馬家兄弟,蔣家這對,連表麵上的兄友弟恭,都快要維持不住了。
蔣震一聲輕咳,讓蔣天生收回目光。
“爸,您看,這件事……”
“你自己都說了,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能亂講的。
道上的人怎麼猜,那是人家的事。
阿坤幫社團收回失地,打出洪興的威風,那就夠了。”蔣震放下茶盞,雙眼炯炯看著蔣天生。
“確實是這樣……”蔣天生點了點頭,話頭一轉:“不過,現在靚坤收回了灣仔魚市。
按照你之前答應他的,魚市那塊地盤就歸他管了。
之前社團給他睇場的那條街,怎麼處理?
兩塊地盤之間的距離,可是不小呢。”
蔣震沒有說話,端起參茶呡了一口。
這個長子,最近很活躍。
除了各區話事人,洪興其他擁有大底身份的堂主,以及一些有實力出頭的老四九,基本上都同他有過接觸。
看來,他想找靚坤做個交易,換走對方手上那條街,用來拉攏人心。
“那你的意思呢?”眨眼將兒子想法猜得七七八八,蔣震把皮球踢了回去:“沒道理阿坤拿條命出來搏,我們轉過頭就將人家的基本盤收走吧?
雖然那條街沒什麼油水,但是這樣做,蔣家以後怎麼服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