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個我不否認。
九龍城寨裡麵,大家都默認我陳誌越是江湖人。
據說他們給我起了一個綽號,叫做九龍力王呢!
可是,麥sr一直認為我是出國留學回來,某個大家族的私生子啊。
他是報館主編,代表著主流輿論。
他對我的看法,代表了普羅大眾對我的看法。
我承認,我這個人心黑手段狠。可那又怎樣?
我陳誌越穿上西裝就是陳生;
你曹燕君著套西裙還是君姐。
你不服氣,吹我漲啊?”陳誌越言語如刀,句句戳心,刺得曹燕君麵色陣青陣白。
深深吸了一口氣,曹燕君突然感到一陣難以言表的疲憊感。
到了這一刻,她終於理解。
當初陳誌超勸她放下一切,陪他同去美國,在遭她拒絕之後,對她所講的話了。
那時候,陳誌超除了建議她將長樂洗白,講得最多就是抱歉兩個字。
她還以為,對方是為了耽誤她十年青春而道歉。
現在看來,從一開始,陳誌超就知道,長樂洗白,基本上沒有可能。
因為,在長樂社起勢的期間,他這個三支旗首腦,給了太多的方便。
港島警隊、港島商界、甚至鬼佬督府,恐怕早就將長樂列入黑名單。
難怪自己麵前這隻小狐狸,一直都隻跟自己談錢。
那本計劃書上,他還特意用紅筆標明,將來罐頭工廠的工人,必須優先考慮龍城幫的人,而不是長樂社的人。
好歹也是一幫之主,曹燕君之前是被‘長樂洗白’那個執念蒙住了雙眼。
現在被陳誌越當頭棒喝,她認清現實,也知道自己沒了退路。
長樂不洗白,等警廉矛盾緩和之後,肯定被第一個抓出來開刀;
現在洗白一半,她不繼續堅持下去,爭取成功上岸,這段時間利益損失慘重的元老和幫眾,也不會放過她。
沉默幾十秒,曹燕君雙眼發狠,講出一段連陳誌越都沒想到的話:“你我簽兩份合同。
第一份是你占51%,我占49%;
第二份是你占51%,龍卷風占29%,我們姐弟各占10%。
前麵那份,我從長樂公賬上麵調50萬出來投資;
後麵那份,我用我曹家自己的錢,一共150萬。
我可以答應你,這兩筆錢,我不管你怎麼花,我隻有一個請求,如果有合適的機會,幫我保住長樂這塊招牌。”
君姐啊。
敢情小弟費了那麼多口水,你還是放不下長樂啊?
不過,你這一下,給得實在有點多啊……
摸出煙盒,抖出一支點上,陳誌越緊鎖眉頭,默默地抽完。
曹燕君壓上大半身家,反而輕鬆起來,她也點了一支香煙,好整以暇看著陳誌越。
“我可以答應試試,不過,我無法保證能成。”陳誌越最終,還是給了鈔票麵子。
曹燕君展顏笑了:“阿越,有你這句話,那就足夠了。我對你有信心。”
“彆給我戴高帽子,我自己都沒多少把握。”
“不會的,你做人這麼無恥,沒幾個人玩得過你。
梭哈在你身上,總比我自己盲目押豹子勝率更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