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而問道:“數據普查那邊怎麼說?能查到身份嗎?”
童曉蕾這次連電腦都沒看就直接搖頭:“天盛那邊比對了青衣男的血液dna指紋等一切可查信息,沒發現任何吻合甚至疑似的檔案,我們通過渠道拿到比對物,用集團自己的數據庫做了比對,也沒找到吻合或疑似,好像這個人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第一財團的數據庫也不能包含全世界,那位的實力那麼高,查不到也很正常。”老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著茶杯裡的茶水,莫名有些遺憾地說:“倒是王玟,自從學院出事後,他已經很久沒來找過我這個老頭子了,唯一一次來情報部還是找羅山他們倆去演戲賺天盛的錢,像你說的,他真的很倔強,越是困難越不願向我求助。”
童曉蕾抿了抿嘴唇,感慨道:“事實上,困難好像也都被他一一解決掉了,連天盛那麼可怕的敵人都栽了跟頭,鄭曉東的死對秦東北的打擊很大,看起來這次真的打中了七寸。”
“確定是青衣男的手腳嗎?”老人好奇地問。
“那倒沒有。”童曉蕾表情嚴峻:“但除了他好像沒人能做到這種程度了,集團六百層的頂尖都不行。”
她用手指慢慢上劃平板電腦:“凶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身影、腳印、目擊者、監控,仿佛鄭曉東的頭是憑空裂開的!這種實力簡直太可怕了,防衛那麼嚴密的秦家莊園都能自由進出殺人,他將變成全世界的敵人,因為這會令所有人都感到不安,人人自危以致人人喊打。”
“慢慢看吧。”老人起身,站到落地窗前,望著天邊的雲彩緩緩說道:“這個世界,要變天了。”
。。。
鄭曉東死了。
這位剛剛開始生命的輝煌,接手集團幾乎隻手遮天的天盛小公子,就這樣平平淡淡地死了。
死在自家莊園的湖邊。
死在他自己最喜歡的單魚宴上。
那碟蒸魚臉仿佛就是他的斷頭飯,吃完就上了路。
秦東北一夜之間白了頭發,迅速從中年跳入老年,整個人看上去蒼老了十歲不止。
死的可是他當成繼承人培養的親兒子。
之前大張旗鼓發布懸賞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兒子出氣。
誰知道氣還沒出成,兒子沒了。
秦東北收回了所有爪牙,撤掉懸賞和專門設立的各種部門,解除緊急集合令放精英團隊們自由活動。
隻帶著三位神秘人。
像個普通老人一般沉默地操辦著兒子的喪事。
來參加悼念的各方人員有很多,連第一財團都派了名董事到場。
這種時候沒人會置身事外。
超高層爬塔者能夠輕易殺死頂級財團的繼承人,這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這意味著所有財團的首腦都不再安全。
此前沒注意是因為沒人到過這種高度。
現在不一樣了!外界還遊弋著一個身份成謎、不受約束、隨時可以取走眾人頭顱的怪物!
財團沒人能夠獨善其身。
倘若任由這件事情發酵甚至足以動搖世界財團的地位!
因為一旦爬塔者們逐漸變得強大,話語權就不再是財團的那些普通人管理者。
正如曾經秦吳鄭“閉關”半年回家後對秦東北說的那句話:“未來一定是超高層爬塔者的天下!”
想要爭奪話語權,各大財團的運營模式必須做出改變。
整個世界的“運營”模式都將出現改變。
要麼,讓最強的爬塔者掌權。
要麼,讓掌權的,成為最強爬塔者。
天,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