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很明白仙師的意思。”
沈懷慈突然起身走到葉喬麵前,一指點向她眉心:“那我換個問法,春娘之死是否與你有關?”
“我……”葉喬剛想否認,一股尖銳的刺痛立刻刺得她說不出話來,沈懷慈嚴厲道:“倘若不想受苦,就實話實說。”
葉喬知道仙門有些訊問犯錯弟子的手段,但像沈懷慈這般手指一點,她不論是假說還是不說都受折磨的卻從未聽聞。她立刻放棄掙紮:“......是,是我。”
沈懷慈目光冷了下來,“是誰教你的?”
“我也是看彆人學的。”這話可沒說錯,褚何求那個老東西帶著她的時候可什麼邪門歪道都不避諱。
“胡說,你小小年紀單靠看怎麼可能記得這些陣法如何繪製,你師父是誰?”
“沒有,我沒有師父,我真的是偷看。就看了一眼我就記得了。”葉喬死命擠眼淚,擠得她好累。
“你難道過目不忘?”沈懷慈收回手指,拿出一張符紙在上麵快速繪製了個極其複雜的圖案,放在葉喬眼前:“仔細記下這個圖案,待會依樣畫一遍。”
葉喬盯著這亂七八糟的鬼畫符看了一會,道:“可以了。”
她接過沈懷慈遞給她的白紙和筆,用手指沾了沾墨慢慢塗抹起來,符頭已成,符膽也慢慢顯現,待這道五雷符快畫完時沈懷慈突然製止她:“不必畫了,我信你過目不忘。”
“是。”葉喬停下。
“你為什麼殺春娘?”
“因為她要殺我。”
“她要殺你,你可以用更加痛快的方式殺了她,為什麼要用這麼殘忍的辦法折磨她?”沈懷慈語氣不善。
“因為我沒有彆的辦法。”葉喬抬起頭,淚光盈盈地直視他,“仙師你本事大,要是碰上春娘這種人自然可以痛快殺了她,但我不行,我腿斷了跑不掉,也打不過她那些仆人,如果不用這些你們口中的陰邪之法,早上被吊起來的人就是我了。”
她拉起一邊的袖子,上麵都是一道道或掐或摳的新鮮傷痕。見到這些東西,沈懷慈果然有所觸動,神色不如之前的嚴厲,她聲淚俱下地添鹽加醋:“仙師大概不知道春娘怎麼對待我們這些不聽話的人吧,比起被吊起來扒光了衣服後活活抽死,她能一刀殺了我們已經算是好了。她下場淒慘難道不是自己作孽太多,引的報應麼?”
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偷瞄了一眼沈懷慈的臉色。嗯,不出所料,對於像沈懷慈這樣天天念叨著正道、慈悲的好人,身世淒慘命途多舛的弱女子形象更能博取他的信任。
沈懷慈靜默了片刻後道:“那你的父母呢?”
“他們把我賣了,為了給弟妹換吃的。”葉喬抽噎道,為了增加自己的可憐程度,她隻借春風樓裡一位給過她糖吃的姐姐的身世一用了。其實葉喬無父無母,自記事起便在街頭巷尾流浪,如果不是春娘撿了她,她可能到現在還沒吃過一頓熱飯。
“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沈懷慈似是感歎道:“一切都是造化弄人,你自小坎坷,倘若沒有好心人照料看顧,也難怪你......罷了,你若無父無母,無家可歸,可願拜入我門下?”
葉喬呆了,“仙師是要收我為徒?”
沈懷慈點點頭,“我座下已有兩個弟子,倘若你入門則排行為三,需稱他二人為師兄。我浩氣門雖尚不如雲浮天居、逍遙宗、聆劍閣之類的大派,但也算人才興盛。你在這裡,至少可以衣食不愁。”
她前世可沒聽說過浩氣門之類的門派啊,而且也沒聽人提過沈懷慈還有兩個徒弟,難道是後麵因為什麼原因這個不知名的門派被人一鍋端了,連帶裡麵的人也死了個徹底,那她拜進去還不是前途堪憂,小命不保?
但是沈懷慈就在她麵前,倘若能找機會殺了他,等她以後修為大成,還有誰是她的對手?
正當她在糾結的時候,沈懷慈看出了她的猶豫,道:“你可是不願?”
“不,隻是我擔心自己資質不好,可能對不起仙師的教導。”就她這被各大仙門紛紛拒絕的天分,能修成真見鬼了。
“無妨,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隻要你心靜意沉,不貪速成,恪守正道,有所努力,即便無所出我也不會怪你。何況這追尋大道者多如牛毛,能真正羽化飛升又有幾人呢?”
不貪速成、恪守正道.....這哪點能同前世的葉喬挨上邊?但她還是一臉喜悅道:“那請師父受徒兒一拜!”她剛想下床行禮,沈懷慈道:“你腿有傷,待好了再拜吧。”
“是。”
“你可有名字?”
“我父親姓葉,單名一個喬字。”
沈懷慈目光複雜,“可想過換一個名字?”
“不了,雖然他們拋棄了我,但畢竟還是我的父母。”葉喬搖了搖頭,沈懷慈聽了這話若有所思,“好罷,那你還是叫這個吧,你今天你先在這裡休息,我們處理完這裡的事情再回門派,到時候帶你拜見掌門和其他長老。”
“是。”葉喬老實地躺回去。沈懷慈臨走之前還給她留了瓶藥,囑咐她一天吃兩枚,有助於她傷勢恢複。
更多內容加載中...請稍候...
本站隻支持手機瀏覽器訪問,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節內容加載失敗,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模式、暢讀模式、小說模式,以及關閉廣告屏蔽功能,或複製網址到其他瀏覽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