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彥剛才是真有殺掉喬玉景念頭的。
重生這種特彆存在,世上有他一個就夠了。
但喬玉景說得也沒錯,對方知道很多秘密,殺掉實在可惜,不如留著物儘其用。
哪怕此舉存在威脅,在足夠的利益麵前,也值得冒險。
總之,謝文彥不太想承認,鐵石心腸了一輩子的他,看見小哥兒落淚的模樣,竟然難得心軟了。
而這邊,脫險的喬玉景心情也很複雜。
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親事就這麼草率定下了,對象還是個心狠手辣的大奸臣。
與他曾計劃中庸碌平凡,但人品尚可的未來夫君形象,不能說毫無關係,隻能說天差地彆!
可事已至此,後悔懊惱也沒辦法。
他知道的太多了,要是不給謝文彥做夫郎,綁定生死榮辱,結局隻有被滅口。
他不想死,隻能接受現實。
其實仔細想想,嫁給謝文彥也不算太糟糕,對方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也確實心狠手辣,但也不是沒有原則的以做壞事為樂。
謝文彥此人隻是貪權好利,追求榮華富貴而已。
上輩子,之所以會變成奸臣,很大程度是逼出來的,誰讓楚國新帝不做人,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滅了謝氏九族呢。
謝文彥本來就不是個好東西,因此再黑化些也不稀奇。
至於被對方害死的朝廷重臣更沒什麼可說的了,權力之爭勝者為王活,敗者為寇死,這就是殘酷的現實道理。
所以。
現在重生的謝文彥,肯定還會追求名利,但應該不會再禍害天下。
畢竟,天下陷入亂世,對方還怎麼享受榮華富貴?
而有了前世經驗,以謝文彥的能力,這輩子定能爬上高位過上好日子。
因此,其實他嫁給謝文彥後,隻要不背叛對方,未來前途很光明!
反正他追求的,也不是夫君真心,隻是下半輩子的安穩生活而已。
如此想。
喬玉景就把自己安慰好了。
並且對於嫁給謝文彥這件事,接受迅速良好,融入角色之快。
“夫君,既然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你可不可以幫你夫郎一件事?”
喬玉景眼巴巴湊上來討好道。
還在糾結自己異樣情愫的謝文彥:……
他從未見過比他還厚顏無恥的人。
這是遇上對手了啊。
不過,小哥兒聲音是真好聽,這聲夫君叫得他這個鐵心石腸之人都覺得有點甜。
“幫什麼事?說來聽聽。”
謝文彥表情還是冷漠,但嘴角微微向上的幅度,代表他心情很好。
沒有再感覺到什麼危險氣息,喬玉景也不怕他的冷臉了。
小哥兒拉住他衣袖晃晃,興奮道,“夫君,你想辦法幫我把永昌伯府的庫房,給搬空好不好?”
“咳咳!”謝文彥被嗆到,有些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把永昌伯府庫房搬空?
要是他沒記錯,那是小哥兒自己家吧!
喬玉景沒有隱瞞家醜的羞恥,很是大大方方解釋。
“對,把伯府庫房搬空!夫君,你不知道,現在的永昌伯根本不是我親爹,也不是伯府的血脈,我親爹才是真正的伯府繼承人……”
他簡單把永昌伯府兩代人的恩怨說了一遍。
當然,關於他親爹還活著,目前還是皇帝身邊的心腹太監消息,則隱瞞了下來。
他和謝文彥還沒到完全交心的地步,親生父親是他最大和最後的底牌,不到火候絕不能透露出來。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的,我也是死後變成鬼魂才知道,我爹真是被祖母那個黑了心肝的東西害慘了。”
“眼睜睜看著伯府的財富,便宜那些假貨,實在心梗之極。夫君,我知道你最厲害了,你一定有辦法幫我出這口惡氣對不對?”
喬玉景滿是希冀撒嬌道。
他這個未來夫君上輩子可是翻手覆雨的大人物,這點‘小事’應該難不倒對方吧?
此事確實難不倒謝文彥。
他正愁怎麼找到伯府支持太子的寶藏,此事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就是沒想到永昌伯府還有如此齷齪往事。
既然小哥兒是他的人了,自然容不得彆人再欺負。
“搬空伯府庫房不難,但伯府最大的產業,並不是庫房中的金銀珠寶,而是房產和良田,丟失庫房財物,你祖母他們照樣能繼續過好日子。”
謝文彥沉吟分析。
喬玉景不甘心追問,“那怎麼辦?”
伯府那些假貨害慘了他和父親,不狠狠報複對方,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
他不是菩薩,不能原諒仇人,他的善良隻會給對自己沒有惡意之人。
謝文彥能對喬玉景有好感,也正是因此,對方善良卻並不聖父,該出手時絕不心軟,這份果決氣魄和他很配。
謝文彥道,“要做,自然就要做絕。既然現在的永昌伯是假貨,那麼伯府所有的財產、爵位,自是要一個不落,全都拿回來。”
喬玉景心臟怦怦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