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鑰:“大長老,我是外門弟子,茗鑰。”
“什麼外門內門的,都是我太初觀弟子嘛。”
他笑嗬嗬地,身體瘦小,眼睛笑眯眯地,隻有在見到遲意後背傷口的那一刻,笑容凝固了。
大長老蹲下來,摸了摸遲意的發頂,給她渡去靈氣。
“你受苦了。”
短短四個字,遲意的眼淚竟然瞬間湧了出來。
那是屬於善魂的情感,眼前的太初觀大長老知秋,是這三年裡,所有長老長輩中唯一還對遲意好的人。
他會在靈元仙尊責罵自己的時候站出來維護。
會給她打圓場,在那些已經‘拋棄’自己的同門麵前給自己撐腰。
他永遠笑著摸摸她的腦袋說:“丫頭,你受苦了。”
就像現在這樣。
伽珞:“大長老,你看周師兄被打成什麼樣了!周師兄明天還要比賽!”
“比賽又不是比美,臉上有點傷有什麼的,你們大師姐圍剿魔族的時候經常滿臉血汙,也沒人說她不好看啊。”知秋長老擺擺手。
伽珞呼吸急促,“大長老,你這是偏心!縱容!”
知秋長老笑嗬嗬轉身,又咳了咳,但看向伽珞的時候,伽珞卻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他們都知道,大長老雖身體一直不好,卻修為極高,和掌門不相上下。
且——他最擅殺人於無形,這些年他替宗門解決了數不清的麻煩,所以才會一直不常在宗門之中久住。
“掌門對你不也是偏心縱容麼,人心都是偏的,我偏心些小姑娘也正常,更何況她明天也要比賽,貌似就是和周淮予比?”
從知秋長老進來,周淮予就瞬間慫了。
他縮在角落,點了點頭。
想起了曾經被知秋長老支配的那些恐懼。
知秋長老捋了捋山羊胡,“嗬嗬,同樣都是比賽,周淮予的臉重要,遲意的傷就不重要了?小伽珞,你還想不想要你的流光傘了?”
伽珞背脊發涼,自己的名字被叫出來竟然如此讓人恐懼。
就像是腦袋上懸著一把利刃,隨時都有可能從她頭頂刺下來,把她劈成兩半!
原本寬敞的房間此刻顯得十分逼仄。
窗外吵鬨的聲音格外刺耳。
知秋笑眯眯地眼睛和他背後翻滾著暗湧讓人捉摸不透的遲意仿佛是兩個黑暗裡的刺客。
遲意鬆了口氣,若是小黑這麼早就出現,這群人包括靈元仙尊一定會想辦法把小黑搶走。
“他們搶不走本尊。”小黑的聲音突然出現。
遲意:“這麼自信?”
小黑輕嗬一聲:“如果我主你仆,你今天就不會被打這一鞭子。”
丟人!簡直丟人!
遲意微笑,還是用強了,上一秒還十分嘲弄的小黑下一秒就整個身體軟了下去,在神識中昏睡了過去。
門外腳步聲逐漸逼近。
一群無極宗弟子先是震驚於房間的淩亂和幾人的狼狽,目光在幾人身上掃過,並未多說什麼。
隻是拿出一方手帕,遞給了知秋長老。
知秋長老接過手帕,垂眸皺眉。
“這塊手帕是在秘閣中發現的,上麵繡著劍竹,背麵還有一個意字,幾大宗門中,喜愛劍竹名字裡又帶有意字的,貌似隻有你們太初觀的遲意道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