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菱不知道京城這兩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翻天覆地的事情,但她們早晚會知道的!
深海東珠、錦衣狐裘、暖手火石……她和娘親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呢。
當渣爹將金簪插入女人發髻時,溫雪菱已經離開,隻留下假山地上一滴滴的深色。
晨光熹微,朝暾初露。
溫雪菱在窗台旁靜坐一夜,為後續母女倆安頓的事情做打算。
在她想清楚如何才能光明正大進丞相府之前,溫謹禮卻先一步出現了。
他給母女倆帶來了京城有名的糕點。
姚記桃花酥。
“娘親,菱兒,你們嘗嘗,這桃花酥可是京城一絕。”
“今日天微微亮,我便起來了,親自去鋪子裡,專程給你們買回來的。”
此時溫柔說話的溫謹禮,好似又變成了溫雪菱過去熟悉的樣子。
她指尖撫過糕點外麵的油紙,眸色一沉。
冷的。
姚記素來隻賣新鮮出爐的糕點,為此還特意研製出了一種特殊的油紙,能在一炷香時間內保證糕點不會變冷。
若真是為她們而買,從姚記鋪子到她們住的客棧,一刻鐘的腳程都不需要。
桃花酥,恰恰是溫錦安最喜食的糕點。
溫雪菱垂著眸,沒有拿糕點,也沒有拆穿他的謊言。
慕青魚眼裡閃過欣慰,誇讚他道,“禮兒長大了,兩年前還是貪睡的性子,如今倒是能起早買糕點了。”
不敢看娘親眼睛,溫謹禮略有心虛。
“兄長何時帶我和娘親回府?”她眼神專注,等著他的回答。
誰知溫謹禮卻笑著說,“娘親,我已經在附近給你們準備了一處幽靜的院子,現在就可以過去。”
溫雪菱蹙眉:“兄長這是何意?”
“菱兒,爹爹清廉諫言,樹敵無數,明裡暗裡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和娘親手無縛雞之力,被人盯上可如何是好?況且,大哥征戰在外歸期未定,二哥三哥也不在,我也要進宮伴讀,你們在府中實在是不安全。”
溫謹禮以為她們還不知道渣爹再娶之事,想方設法要替渣爹瞞下來。
溫雪菱眼神一冷,就被溫謹禮拉出了屋子。
“菱兒,昨夜你見到我的那處府邸,並非爹爹的府邸,隻是我們登門參宴,此事你千萬不要告訴娘親。”
她仰頭看著麵前高出自己許多的溫謹禮,“兄長,我曾聽聞,養在外麵的女人是外室,可娘親是明媒正娶的原配夫人,不是嗎?”
“你在胡說什麼!”溫謹禮看了眼緊閉的房門,臉色極差。
溫雪菱沉下臉,他這番言行,分明沒有把娘親放在心裡看待,還想給渣爹打掩護呢。
“莫不是……府中有了其他的妾室?”
“閉嘴!什麼妾室不妾室,你一個女兒家說話怎如此粗鄙!”
看到溫謹禮如此維護那個女人,溫雪菱冷笑一聲。
“既無妾室,我和娘親也不懼危險,為何不能入府居住?”
“反正就是不行。”他不敢說出真正的緣由,連帶聲音也帶著解釋不清的羞惱。
二人爭執之時,身後傳來一道清潤又沉穩的聲音。
兄妹倆的心猛地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