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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是怒吼出這句話。
溫雪菱沒有說話,隻是深深地看著他。
原來,重來一回同樣如此。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這位兄長都沒有變,隻要遇上和溫錦安相關的事情,他永遠無條件偏袒這位繼妹。
“你、你這麼瞧著我做什麼?”
溫謹禮被她看得心裡有點慌,他不是不知道這話傷人,但是她欺負安安在先,他隻是為沒什麼心眼的安安討回公道罷了。
溫雪菱在心裡暗暗罵道:蠢貨。
她不想與他多費口舌,指尖微動,溫謹禮瞬間失去所有力氣。
他單手撐地才沒有跪在地上,抬頭怒瞪她的眼睛,“溫雪菱,你對我做了什麼!”
丞相府的護衛立馬衝過來。
溫雪菱的暗衛身手更勝一籌,眨眼就將他們擊退在地。
她居高臨下看著憤怒的溫謹禮,諷刺道,“回去多吃點豬腦。”
溫謹禮:“?”
暖香園內聽不到外麵的動靜。
慕青魚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兒子就在門口,寧願在馬車裡等妹妹,也不願意進門看她。
若是知曉,必然會傷心。
製作火藥有很大風險,溫雪菱另外辟了一間靠山的宅子,用來做火藥的試驗。
暖香園後院有一處溫泉,很適合調養她娘親的身子,此地原本是梁將軍為他小青梅準備休養的宅子,可惜佳人早逝。
是夜。
溫雪菱和慕青魚一同在泉水裡泡著。
她看到娘親膚若凝脂的後背,有一道道陳年舊傷,這些和娘親失去記憶的前半生有關係。
“娘親,你這些傷……”
鄰居說,渣爹是在花溪村河邊撿到的娘親,當時人已經高燒昏迷。
就連村醫都說娘親必死無疑,可她還是熬了過來,隻是失去所有記憶。
慕青魚溫柔安慰她:“舊傷,已經不疼了。”
她看穿女兒眼底的擔憂,憐愛地揉了揉她的頭,“菱兒,有時候遺忘也不是一件壞事。”
那條河的源頭,在北境天山,而天山腳下就是駐守北境的軍營。
溫雪菱懷疑娘親的母家,和當年全軍覆滅的謝家軍有關。
倘若真是如此,那遺忘確實比記得要好。
日子轉眼就到冬日宴前夜。
溫敬書被聖上召回京城,還在朝堂上屢次誇讚他教女有方,乃群臣楷模。
他得知溫錦安救了太後的事情後,滿心欣慰,愈發覺得她是丞相府的天降福星。
有了對比,他心裡就更加嫌棄執拗一根筋的溫雪菱。
回來後也不曾過問芳菲苑的事情,自然也不知芳菲院早已被燒成灰燼。
溫錦安在屋內來回踱步,焦急萬分。
本以為聖上隻是嘉獎,不曾想會特意設下冬日宴,若是在宴會上被太後發現救她的人不是自己,那她豈不是要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