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一轉,從楚輕手中接過資料,一把拽過傅琛搭在陳蝶手背上的手,硬塞到他手中。
“兒啊,輕輕可是難得的高材生,日後肯定能當大用。”
她的眼睛眨了又眨,不斷朝傅琛使眼色。
當著外人的麵,傅琛不好駁了自家母親的麵子。
將手中的資料卷起,他淡淡道:“明天上午去麵試,一切按程序規章辦事,希望楚小姐可以順利通過為期三個月的實習期。”
楚輕輕咬下唇,臉上閃過一抹不忿。
這與她想象中的不同。
還以為搭上許梅,能跳過麵試,直接進入傅氏,到頭來……
許梅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她強撐著臉上的笑,“兒啊,你不是說,公司恰好缺個合適的人嗎?我看輕輕專業對口……”
“聽夫君定奪,即便你是奶媽,也莫要插嘴。”陳蝶擰著眉,雖是細聲細氣,卻威壓十足。
她朝著楚輕微微頷首,“下人不懂事,叨擾了二位,讓楚小姐見笑了。”
奶媽……下人……難道說的是,她?
楚輕大腦一片空白,目光呆滯地看向許梅。
聽說,許梅在家作威作福,整治的兒媳服服帖帖。今天這麼一瞧,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啊。
當著楚輕被下了麵子,許梅氣得後牙緊咬,臉上的笑容被氣得變了形。
傅琛眸光微動,粗糙的掌心輕輕抱住陳蝶冰涼的手。
許梅往傅氏塞人,這已經是數不清第多少次了。
每一次,他都礙於麵子,不得不答應下。還得等合適的時機,用合理的借口,再把那些草包踢出去。
這次與以往不同,有了陳蝶在旁邊助攻,那股被掌控的窒息感消散不少。
傅琛輕輕摩挲著掌心剛剛回溫的小手,趕在許梅發飆前,溫聲道:“媽,小蝶病了,你就讓讓她吧。”
“對,對,不能和病人計較。”
許梅揉了揉心口,扯著嘴角。背過身時,狠狠地瞪了一眼陳蝶。
夜風順著領口往衣服裡鑽,陳蝶感到絲絲涼意,不覺打了個寒顫,緊了緊領口的扣子。
也不知這公事何時才能談完。
“夫君,妾身去將飯菜溫一溫。待你歸家時,便可吃一口熱乎的。”
她壓低了聲音,附在傅琛耳邊輕語。
溫熱的濕氣打在耳畔,幽幽花香飄來,傅琛生出幾分彆樣的情愫。
掌心裡,她的小手不安分地撓著,撓得他心癢癢。
他加了幾分力氣,緊握住她的柔荑:“不用,現在就能……歸家。”
他頓了頓,采用了她的說辭。
“你吃過了嗎?”
傅琛記得她胃不好,讓張叔定點提醒她吃飯。
“未曾。”陳蝶搖搖頭,眼眸中含著一汪春水,又柔又亮,“夫君還未歸家,妾身心憂,吃不下。”
傅琛心頭一軟。
以往,陳蝶可沒管過他。都是張叔一手張羅,讓劉師傅再給他做一碗。
等他忙完工作,陳蝶早就進入熟睡。她能給他留盞燈,那都是千恩萬謝。
許梅胳膊一夾,半拖半拉地拽著楚輕,跟在二人的身後。
“輕輕,我記得你也沒吃飯吧。要是不嫌棄,就在我們家吃晚飯吧。”
楚輕笑得比哭還難看:“謝謝阿姨,麻煩你們了。”
她能說什麼?她有膽子嫌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