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芸芸活了二十多年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個情況。
好在她“博覽群書”,這種魂穿的小說看過不少。
根據她的經驗判斷,大體分為兩種情況,要麼原來的陳蝶在車禍中喪生,才導致古代的陳蝶魂穿過來。要麼,原主陳蝶的靈魂沉睡了,才讓這個古代人有了可乘之機。
程芸芸盲目地相信,一定是第二種情況。
她戳了戳陳蝶的胳膊,猶豫了下,小聲問:“你,你的靈魂是不是被關在一個黑匣子裡睡著了?”
陳蝶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抬手給了她個暴栗。
程芸芸捂著頭,兩眼淚汪汪。她看小說裡都是這麼寫的。
“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便不理你了。”
陳蝶嘟著嘴,眼角微微上挑,儘顯慍怒之色。
她一扭身,彆過臉去,連個眼神都不想給。
“彆呀彆呀,”程芸芸急了,趕緊拉住陳蝶的手,語速飛快,“你之前不是這樣的性格,再加上傅琛告訴我你出了車禍,我這不是擔心你嘛。”
程芸芸癟了癟嘴,聲音逐漸減小。
她沒玩過sy,也不知道這玩意兒需要這麼帶入。
早知道會惹陳蝶生氣,她還不如就這麼順著她。
程芸芸揉了揉發酸的眼眶,在心底歎了口氣。
程芸芸啊程芸芸,陳蝶喜歡玩,你配合她就是了,老亂猜什麼!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陳蝶托著腮,若有所思:“芸兒,你剛剛說,我從前不是這般性格,那我是怎樣的?”
她眨巴著一雙琉璃眸,頓時來了興致。
說起這個,程芸芸可來勁兒了。
“你從前可酷了!誒,你知道‘酷’是什麼意思嗎?就是很帥,很颯,很厲害。當時我爸媽都讓我以你為標杆,現在也是。”
“你把陳氏打理的井井有條。哦,陳氏就是你家開的鋪子。每天作息很規律,哪怕陳氏亂成了一鍋粥,你都能在有限的時間內解決無限的問題。你還出去留學……哎呀,太多了根本說不完。”
程芸芸講的口乾舌燥。
“最起碼,不會是現在這樣,在家織個圍巾,相夫教子。”
她把玩著手中的毛線團,神色有點黯淡。
“從前的你,可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陳蝶默不作聲地聽完,一時間竟說不出話。
將每一個字拆開,她都能看懂。但合起來,她卻不大能理解。
她說的那些事兒,陳蝶隱約有記憶,卻好似隔著層紗,並不那麼真切並不那麼真切,仿佛在旁觀彆人的人生一般。
想不通的事情,便不在糾結。
陳蝶淺淺一笑。
“霧裡看花罷了,我有些記憶,卻與你口中那傳奇女子差遠了。芸兒如今說書的本領都快趕上茶水鋪的說書先生了。”
她手速飛快,手中的圍巾已然織了半條。
她朝著牆上掛著的結婚照努努嘴。
一人鳳冠霞帔,一人鎏金喜服,兩人雙手緊握,眼含笑意。男的俊朗,女的俊俏,任誰看了,都要歎一聲璧人成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