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少年啃了一口柿子,頓時澀得齜牙咧嘴。
“公子,這柿子晚熟,估摸著澀口,但用辣蓼草浸泡兩日,就變得脆甜爽口,您試試。”
簡瑤將方才拔來準備抓野魚的野草洗乾淨,遞給那少年。
“謝謝姑娘啦。”
蘇培盛滿眼笑意,接過那葉片上都是紫色小點的野草,煙粉色小花點綴在茂盛的草葉之上,頗有美感。
“哎呦,你還真是心靈手巧,我瞧著你摘的野果子不錯,好吃嗎?”
簡瑤心想有錢人家可能沒吃過這些寒酸的野果,於是挑出幾個飽滿個大的軟棗子和燈籠果捧到少年麵前。
少年謹慎撚起一顆軟棗子送入口中,頓時眼前一亮。
“不錯不錯,接下來你要摘果子記得喊我,帶帶我可好?”
蘇培盛頭一回跟著四爺大老遠來關外辦差,哪裡想到大清的龍興之地竟然如此荒蕪,簡直是窮山惡水。
爺頭一回領出京的差事,奴才們一個個膽戰心驚,這幾日爺胃口不佳,蘇培盛都愁禿頭了。
故而今日才琢磨著來尋些開胃的野果給四爺嘗鮮。
蘇培盛在那女囚的指引下,摘了好些可口的野果子,正準備回去,卻見那女囚正在河岸邊用石頭搗碎辣蓼草。
此時那女囚挽起袖子,蘇培盛看到她左手腕上刺得密密麻麻的滿漢文刺配字跡。
蘇培盛納悶:“朝廷不是明文規定,女子不刺青嗎?”
簡瑤嗤笑:“嗬嗬嗬,朝廷還規定有功名在身和有官銜的不必刺青,可我全家都刺了。”
“規定是死的,底下押運犯人的官僚要核對犯人身份,又得防止內部吏治腐敗,壞心眼的押差與犯人沆瀣一氣,拿旁人冒充罪犯,故而隻能在重犯身上刺青,每到一處關隘,盤查官員都隻認刺青不認人。”
“我都蓋了十幾個關隘的紅戳呢。”簡瑤笑著戳了戳手腕上豬肉章似的紅戳。
蘇培盛默然,刑部掌管全國的犯人,各有各的難處,自有一套辦事兒流程。
萬歲爺都默許,還能如何,這些人被打上重犯烙印,就是人下人了,甚至不算人,再憋屈也隻能受著,誰讓他們作奸犯科。
此時見那女囚將搗碎的辣蓼草丟進用石頭封閉的淺溪一角。
蘇培盛好奇湊上前:“你又是在做甚?”
“我瞧見那邊的溪水石頭縫有好幾條肥美的野溪魚,一會用這辣蓼草抓些野溪魚烤給官爺們加餐。”
“啊?這辣蓼草莫非有毒?為何還能毒魚?”
蘇培盛又驚又怒,瞪向那女囚,他甚至已然憤怒的將手按在了腰間的佩劍上。
簡瑤知道對方誤會了,於是撚起一段辣蓼草塞入口中咀嚼,打消對方的疑心。
“公子,這辣蓼草能除濕健脾利水豁痰,還能治腸病,痢疾、中暑腹痛、瘧疾,還可將嫩草葉莖洗淨、沸水焯後去汁,加調料炒食、涼拌或做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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