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先找到梳子再說。
慢慢揭開了被子,露出穿著薄棉衣的任婆婆,蜷縮著身體,背對著自己。沒看見有什麼梳子插在她的背上,又或者後腦勺。
“有點不對!”顏駿澤盯著任婆婆的屍體,一臉狐疑。
如果任婆婆是在睡夢中死亡,怎麼會所有衣服穿得好好的,普通人不可能穿著這麼多衣服睡覺。
帶著疑惑,他繞著床走了一圈,來到任婆婆側臥的正麵站定。
從這個位置,終於可以清楚的看到任婆婆的麵容。
這是一張布滿了皺褶的蠟黃色麵孔,眼睛並沒有睜開,否則顏駿澤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被嚇尿。那雙緊閉的眼睛,以及兩眼之間的皮膚擠在一起,似乎在傳遞著某種難以言喻的痛苦。
任婆婆整個身軀都是彎曲著的,雙手緊抱在胸前,這個姿勢給人的感覺非常古怪,如果一個正常人睡覺,是不會擺出這種彆扭的姿勢。
沒有看見梳子。
顏駿澤仔細打量了一遍,僅僅是現在這個樣子的話,的確沒有梳子在任婆婆身上。
此時,他想起了任務中的備注:任婆婆不是啞巴。
不是啞巴,可她已經是死人了啊,難道死人還會說話不成?
顏駿澤搖了搖頭,沉默片刻,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任婆婆,我現在要給你梳頭,讓你安安心心的離開這兒。請問,家裡的梳子哪兒去了?”
話落,房間裡重又陷入寂靜,沒有任何異常反應。
顏駿澤等了等,然後再次清了清喉嚨,說道:“我是想幫你,沒有其他意思。早點梳頭,我就能早點通知你的家人,你也可以儘快見到你的孫子於小暢啊。”
這一次話聲剛落。
躺在床上四肢早已僵硬的任婆婆,忽然麵部微微一抽,嘴巴緩緩張開,一串如同常年失修的房門打開時的聲音、從她的喉嚨裡發出。
“啊啊啊……”
這就好像一個啞巴,忽然張開了嘴,想要發出聲音,想要說話一般。
顏駿澤心跳加速,不過仍是強忍著恐懼,身體微微探了過去。
他必須聽清楚任婆婆說的是什麼。
“這……裡。”
雖然嗓音非常模糊,但任婆婆口中發出的聲音極慢,還是勉強被顏駿澤辨彆了出來。
“這裡?是哪裡?”顏駿澤歪著頭,目光落在了任婆婆抱在胸前的雙手間。
說出兩個字後,任婆婆不再有任何動作,身體再次變得僵硬。
顏駿澤略一遲疑,伸出兩隻手,分彆抓住任婆婆環抱著的冰冷雙手,試探著使出一些力道,不算很費力就掰開了她的手臂。
隨即顏駿澤麵色一變,“啊”的一聲往後急退,差點摔倒在地。
隻見任婆婆的胸前,一把老紅色的梳子正好插入心臟部位,梳子的柄端部分已經完全看不見,隻能見到梳齒露在外麵,鮮血粘在梳子上,血液已經乾涸。
這不可能是任婆婆死後自己插上去的。
她並非自然死亡,而是死於意外,或者謀殺!
顏駿澤心跳更加劇烈,開口道:“幸虧老子全程攝像了,否則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各位網友可看見了,任婆婆早就非正常死亡在家中,我現在隻是在幫她。”
至於任婆婆的心臟位置為什麼插了一把梳子,顏駿澤並不是偵探,他現在也沒時間理會。
他所在意的是立刻完成【梳頭】任務,然後報警,通知任婆婆的家人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