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駿澤先是一怔，這才想起來了什麼：“你是……那個海外電話？”
“對。”呂鑫點頭，“我在美加利大都留學，上周忽然接到父母離世的噩耗，所以趕緊給學院請假，趕了回來。我……可不可以和你談談？”
顏駿澤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呂鑫：“我們……有什麼談的嗎？”
“一些疑惑，想要問問你，拜托了！”呂鑫的語氣很謙遜、誠懇。
顏駿澤不好拒絕。
呂鑫抬頭四處瞧了瞧，指著豐華小區隔壁的一家名為“米穀”的奶茶店：“就在這裡麵坐坐吧。”
“好。”
這個時候正是飯點，進來喝奶茶的客人不多，有三張小桌都是空著的。
兩人進了小店坐下，點了兩杯奶茶。
奶茶還沒上來時，呂鑫已經迫不及待的詢問起來：“我聽說，那天晚上你拍了一段視頻，可不可以給我看看。”
顏駿澤道：“這不是什麼秘密，視頻我已經傳‘睜開你的眼’視頻平台了，你可以去那上麵看。”
呂鑫愣了一下：“是那專門播放靈異視頻的平台嗎？”
“對，搜索夜行的小狗，就可以看見了。”顏駿澤點頭。
呂鑫二話不說，立刻打開手機下載“睜開你的眼”APP，打開後很快就搜到了視頻。他對顏駿澤投以一個抱歉的笑容，隨即低頭認真觀看起來。
此時奶茶送來，顏駿澤隻是喝著奶茶，也不說話，等著呂鑫觀看視頻。
看完之後，呂鑫輕輕呼出一口氣，抬起頭，問：“這個視頻完整嗎？有沒有一些額外的片段，是沒有加入視頻中的？”
原本顏駿澤還做著向呂鑫解釋的打算，因為畢竟視頻中任婆婆作為鬼魂，是出鏡了的，雖然麵孔被刻意模糊處理。但這對於她的家人來說，難免有侵犯人隱私的嫌疑。
但現在看來，呂鑫對待自己奶奶的態度，與他的父親呂軍、母親魏婷春差不到哪兒去。所以人家根本不在意。
到了這裡，顏駿澤對呂鑫的好感開始降低，搖頭道：“這個視頻就是拍攝的全過程，我找梳子那些無關緊要的畫麵被剪掉了，其他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信息。”
呂鑫對著吸管喝了一口奶茶，似乎也看出了顏駿澤的冷漠表情，輕聲道：“我和奶奶的感情很淡，父母在我小的時候很少很少帶我到奶奶家去，幾乎……沒有什麼親情。”
“你家裡的事，沒必要和我說。”顏駿澤道：“請問，還有其他事嗎？”
“我奶奶對你還說了什麼？”呂鑫問。
顏駿澤聳了聳肩：“就視頻上那兩句話，彆的，沒了。”
“你當時麵對我奶奶時，有沒有從她身上感覺到什麼？”
“有。”
“什麼感覺？憤怒？怨氣？”呂鑫皺著眉頭。
“不是。”顏駿澤搖了搖頭，“是沉悶，痛楚。你剛剛也聽見了，她說她很痛。我相信這種痛，指的是生前的痛楚。”
說到這一點，顏駿澤忽然反應過來。
當時給任婆婆梳頭時，在念到“往生極樂，抹除今生痛楚”時，任婆婆給他的反饋就是——“痛”。
也就是說，當時的任婆婆並不能抹除今生痛楚，如果要不是後來趴自己背上的可兒動了動，給任婆婆帶來威脅，可能自己的梳頭任務根本完成不了。
這麼一想，那個時候的任婆婆作為遊靈，等級可能並不高，否則可兒不可能震懾得住她。
隻是現在嘛，按黃琛介紹，任婆婆已經衍化為可以製造出D級靈異事件的鬼魂，等級相比可兒來說，肯定隻高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