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耳朵之中嗡嗡作響,趕緊睜開雙眼。
隻見一張....狂放不羈到了極致的蠻壯麵孔與自己近在咫尺!
那粗重的呼吸聲,張弛無度得‘拍打’在他的臉龐,柳白甚至都感覺自己的頭發都會被這個家夥的呼吸給吹亂!
“什麼狗屁探鶴衛,探鶴卒就探鶴卒,端的捏起了架子就以為你們探鶴卒是朝堂上的半根蔥了?”
而就在此時,一道輕笑聲響起。
柳白甚至能夠明顯感覺到了這‘壓’在自己身上的壯漢呼吸一滯,緊接著就看到這個粗狂野蠻不似人的家夥漲紅了一張臉,嘴唇一連顫抖了兩次,也沒有開口說任何一句話。
探鶴衛?卒?
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什麼情況,便又聽到那有些傲慢的笑聲再度響起:“這躺伏在地,被探鶴卒這樣低微小員壓住的,可是咱們武成君的獨子,我大臨太安城兵法大家,鎮守昌平城的驃騎校尉柳白?”
雖然在話語之中對柳白的稱呼說了個遍,但那一股子欠揍的語氣,可談不上什麼恭敬,反倒是處處顯露著輕蔑的態度。
“嗬,你不說,本將軍還不知道自己這麼牛逼呢。”
“怎麼?還未過年,便是想來拜拜?”
柳白冷哼一聲!
開玩笑,我現在命在旦夕,難道嘴巴上還能先輸了?
“曹莽,起來!”
原先那道仿佛一切儘在掌控的輕蔑聲音主人明顯被柳白所激怒,就連說話的語氣強調也沒了之前的那股子‘風采’、。
“是。”
跟名字極為相稱的壯漢聽到此話,拳頭‘哢噠’了一下,而後悶聲應下。
柳白準備起身,略微昂頭。
這一下,讓他的心瞬間‘咯噔’了一下。
隻見三名身穿錦繡武夫袍服的年輕男子已經在房間之中,而透過縫隙,看到門外小院站著十餘身穿鎧甲的兵士正手持弓箭對準自己!
“柳白啊柳白,身為敗將,不得不說,你算是有傲氣的。”
“見到我們捧日衛,能這麼淡然自若的,你是頭一個。”
“但....”
站在最前麵的年輕男子微微冷笑,一步邁前,居高臨下得看著柳白:“也就這樣了。隻要陛下一道旨意,你便要死了。”
捧日衛,這是什麼?
柳白感覺到腦袋疼。
這狗屁的記憶融合,合著隻融合了一部分啊?聽著怎麼有點兒厲害的感覺啊?
索性不想,反正該知道的都會知道。
但讓人這麼居高臨下看著自己,那可不是什麼很爽的事情,柳白嘴角微微勾起,索性重新躺下:“捧日衛,很了不起嗎?”
“我家旺財也很了不起啊,見人就咬,但那是因為我養他,我疼他、”
“怎麼,陛下也很疼你們嗎?”
一旁的曹莽麵色一緊,那大嘴巴馬上就要咧開了,卻又趕緊閉上,死死繃緊自己的麵容。
年輕男子臉頰一冷,怒意從眼眸之中升騰而起:“敗軍之將,狺狺狂吠!”
“你會後悔的,因為你現在的嘴賤,終究會付出代價!”
說罷,年輕男子一步踏前,手已經摸向了腰間的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