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賈文賦冷汗直流。
他明白,柳白是有這個能力的。因為探鶴卒就在其身旁,雖說如今探鶴卒的地位低下,但....不管怎麼樣,這就是直接聽命於陛下的衛卒。
昭顯身份,他們還刻意阻攔,甚至動了殺意,就算他老爹百尺竿頭再進一步,成了工部尚書,也抗不下這樣的罪名啊!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啊?”
有一名太學生怒容詰問。
但緊接著,周遭一道道目光投來,讓他頓感失言,頗有無地自容之覺。
柳白嘴角,勾起輕蔑的微笑,甚至心中都想要好好感謝一下這位沒腦子的仁兄。
“怎?爾等對陛下的旨意還有質疑?”
“是覺得陛下不可明察?還是覺得我柳白矯作陛下言語?”
柳白冷冷開口。
轉移話題,既是高深的藝術,也是最淺顯的談話技巧。
最為關鍵點就在於,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甚至有高明者,是讓對方主動轉移話題。
而現在,柳白成功了!
從他這個‘禍國敗將’的話題,轉移到了‘陛下旨意’之上。
前者,群情激奮,甚至可以對他柳白動手。
但後者,你質疑半句,就要好好等待大臨四衛過來找你問個清楚了。
“我等不敢。”
楊偉強壓怒氣,不管怎麼樣,此刻也要忍住!
柳白哈哈一笑,而後就這樣目光掃視諸多國子監的太學生。
眼神之中,帶著一種分量剛好的輕蔑,既是讓他們感覺到些許看輕,又不至於真的將他們怒火勾到不顧一切的地步。
“曹兄,我們走!”
柳白淡淡開口,而後試探性得倒退兩步,見到這些太學生麵色難看至極,卻沒有一人動手,也是提心吊膽得上了馬車。
百無一用是書生,並非是書生當真無用,而是.....書生做事,太多規矩,也太多心中的迂腐,當一件事出現了他們所預料不到的場景之時,總是不由自主的期待有沒有人在前方,作出一個領頭。
曹莽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沒想到,柳白就這樣,將危機化解了?
這些太學生,就沒有任何反應了?
曹莽跳上車轅,神色複雜,略微抖動韁繩。
臉上有些許冷汗滴落,他的眼神不住看向眾人,仿佛是生怕突然暴起。
有太學生不願意讓道,但周遭已然有同窗讓開,也隻能歎氣,而後退到一邊。
馬車緩緩而行,就此離開。
酒樓之上,秦邑雙目圓瞪,頓時怒火衝天:“陳震,有沒有彆的法子!我要柳白死!”
陳震麵色為難,隻是開口道:“有些難辦。”
秦邑更怒,直接一把將那些口味上乘的飯菜連著桌子掀翻!
而他的隔壁雅間,看到渭濱街上麵的情景,不由胡須一動,而後茶盞端起,也不喝,隻是喃喃了一句:“柳礪的兒子,什麼時候如此厲害了?”
“等等,魏老頭又踏娘的撿了一個寶?”
....
馬車之上,柳白神情嚴肅,絲毫沒有逃脫困境的喜悅,眼眸之中反倒是.....一片殺意!
秦邑!
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