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就一直看著我微笑。”菲菲忽然打了個寒顫，“其實小雨姐姐的笑容很甜，但今天，她笑起來忽然讓我感到害怕。我忍不住就問她笑什麼……”
“她怎麼回答？”
“她說她……沒笑。”菲菲又打了個寒顫，對沈星問道：“你能想像得出，她回答我時仍然保持著微笑的樣子嗎？”
語氣一頓，菲菲表情驚恐，再次抱緊了沈星：“沈叔叔，我害怕！”
“對於小雨姐姐的奇怪行為，你告訴其他義工或者老師沒有？”沈星皺眉問。
此刻他能感受到菲菲在自己懷裡發抖，這並不是裝出來的。
其實在抵達孤兒院以前，沈星還在懷疑菲菲叫他過來的原因，雖然說是宋小雨表現怪異，讓她感到害怕，其實沈星更傾向於菲菲想要在自己麵前示弱，以便激起自己的憐憫心，然後收養她。
沒辦法，這倒不是沈星的想法太多，而是菲菲的思想的確比同齡人成熟了很多，一些想法或者計劃，可能會遠超同齡人。
但現在他能感覺出來，林菲菲是真的在害怕。
菲菲回道：“我告訴教師辦公室了，但他們不相信，因為……因為小雨姐姐和他們也交談了，很正常，那個時候她並沒有笑。”
“宋小雨走了嗎？”沈星問。
菲菲搖頭：“不知道，我剛才故意說肚子疼，一直讓大怪獸在屋裡陪著我，她或許發現我不是一個人，所以走了。”
沈星的腦海裡浮現出那剛剛才離開的男義工。
“沒事了，沒事了。”一邊安慰，一邊拍了拍菲菲的肩膀。
“除了對你笑以外，你小雨姐姐還有沒有彆的什麼異常？”沈星又問了一句。
“沒有了。”菲菲回答。
將菲菲抱回床上，沈星給她倒了杯熱水，為了轉移菲菲的注意力，他輕聲說道：“收養申請，我已經遞交給市政廳了，就看能不能審核通過。”
菲菲果然眼睛一亮，暫時忘記了害怕，兩顆眼瞳似乎都變得靈動了許多：“真的嗎？”
兩隻手抱拳放在胸口，一臉期待狀：“希望馬上通過，這樣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沈星微微一笑，伸出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感覺菲菲的臉部肌膚有些發涼，而剛才她抓著自己的雙手也是涼涼的。
“是不是感冒了？”摸了摸菲菲的額頭，沈星問道。
菲菲搖頭：“可能是剛才太害怕。”
沈星讓她躺下，把薄涼被扯過來，蓋到菲菲的雙肩，又與她閒聊了片刻，問了菲菲的學習、同學朋友、興趣愛好等等，刻意減輕她的恐懼情緒。
不知不覺間，門口響起了敲門聲，隨後外號“大怪獸”的男義工打開門，把腦袋探進來，微笑道：“沈先生，探訪時間已經到了，不好意思。”
提醒過後，男義工輕輕關上門，知趣兒的離去。
“你先睡一覺，我出去的時候跟大怪獸講一聲，讓他多留意一下你這裡。”沈星對菲菲道。
菲菲雙手抓住被子邊沿，往上提了提，隻露出兩隻眼睛，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她似乎也知道，即使再害怕，自己也無法一直讓沈星在這裡陪自己，也無法讓大怪獸時刻在這307房間裡照看自己。
兩隻靈動的眼睛一直目送沈星關上門離開。
站在門外走廊，沈星看了看四周，發現那男義工已經下樓去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走廊這片區域此刻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隨即舉步下樓。
剛好來到二樓時，就見一個身穿淡藍色義工工作服的身影走進了二樓的右邊走廊，這人身材瘦弱，披散著頭發，是一個女人，而且背影似乎還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