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飄忽,驚慌失措,想要轉移目光看那主臥室方向,但又因為畏懼而拚命轉過頭,不敢去看。
沈星不再說話,走到主臥室門口,伸手拉住門把手,把門拉了過來,隻是門鎖已壞,無法反鎖。
略一思索,沈星直接用伸縮棍將門鎖卡住。
關門的那一刻,他隱隱看到黑暗中的地上有一個骨瘦如柴的長發女子正在爬動,同時衣櫃門口,大量黑氣彌漫,如同雲霧般滾動環繞。
回到賀軍的身前,沈星道:“現在,把你所隱瞞的都告訴我。”
話落,見賀軍根本還是魂不守舍,仿佛被什麼給吸引似地扭頭看向客廳裡放著的那個衣櫃。
此刻這打開的衣櫃門內,也有部分黑氣正在湧出。
沈星愣了一下,並沒有走過去,而是指著那湧出黑氣的衣櫃門,對賀軍問道:“會不會從那裡出來?”
賀軍搖頭,明顯心有餘悸。
“現在說吧,我沒多少時間。”沈星繼續道:“衣櫃中爬出來的那女人是不是你老婆?她是不是被你殺的?”
賀軍麵如死灰,沒有表示,過了片刻後才緩緩開口,道出了原委。
……
她是我老婆梅若蘭,早些年我的貨運生意還不錯,常年在外麵奔波,後來被我回家後發現這婆娘竟然在外麵偷人!
那情夫害怕遭我報複,一直隱藏起來,我尋找未果後,把憤怒全部傾瀉在這婆娘身上,每天打她,狠狠地打,讓她知道背叛我的下場!
在此期間我察覺到她幾次想要逃跑,所以把她關在屋裡一直看著,兒子當時還小,不知道我們在做什麼,隻是為了不讓他看見,我也將他關在自己的小臥室裡。
後來這婆娘還是趁我不注意,差點就跑了出去,我追到走廊上將她拖了回來,幸好沒有被人發現。
然後我更怒了,不再是毆打她,而是想要用一根結實的尼龍繩索將她吊起來,但屋裡沒有可以吊住人的地方,我就反綁住這婆娘的雙手,站在她身後用一根結實的尼龍繩將她勒死。
等到她終於不動之後,我好半天才意識過來,我殺人了!
雖然她的背叛讓我依然有怒氣,但那個時候我更多的卻是感到害怕,我要坐牢的,孩子還小,怎麼辦?從小就沒有父母了?誰來照看他?
這死婆娘是外州的人,早年和家裡關係鬨僵出走,二十年了一直沒有再聯係,我不擔心有人會尋找她。
而小輝的奶奶早亡,爺爺在鄉下老家,常年臥床不起,是我大哥一家在照顧,如果我再出事後,家裡就沒人照顧小輝了!
我知道我不能坐牢,所以冷靜過後,我就將這婆娘的屍體藏進臥室那大衣櫃裡。
這衣櫃很大,彆說藏一個人,就是藏三四個都看不出來。
本來我準備隔天就將她處理掉,再一點一點運送出去,但第二天就接到一個很重要的老板打來的電話,讓我馬上運一批貨走,開價很高,而且這個老客戶很穩定且爽快,我不能失去他。
今後的生活會更困難,隻剩下我和小輝兩人,我必須要賺錢。
想著出去兩天,等我回來後就立刻處理屍體。我將主臥室的門窗全部關嚴,反鎖,帶走了鑰匙,並且告訴小輝他媽媽已經跟人跑了,不要我們了,讓他這兩天自己一個人在家。
誰知等我拉完貨回來後,屋裡已經有異味傳出,來自主臥室內。
小輝告訴我,屋裡很臭,特彆是主臥室那邊,肯定有什麼東西或者死老鼠爛在裡麵了。
我沒有說什麼,知道是那婆娘發臭了,原本想要回來將她處理後一點一點扔掉的,但現在她這個樣子不知道已經變成什麼模樣,我可不敢再去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