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有些吃驚,記憶中那小男孩看上去有些內向害羞,沒想到家裡竟然遭遇了這種恐怖的事,恐怕當天晚上那小家夥嚇得夠嗆,留下了心理陰影也說不定。
“我知道,吳家成的爺爺喜歡看報紙,吳家成跟我說過,他說他爺爺一天到晚都在看報紙,誰都不理!”小胖墩立刻接過話。
“看報紙?”沈星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
將整套dc係列打包放好後,把包裝箱用一個大塑料袋套好,胖女人提在手裡,另一隻手牽著小胖墩,穿過馬路回到了對麵商場中。
沈星重又坐下,看著這兩個非常顯眼的身形在街對麵慢慢消失,他的思緒回到剛才李乃婧給他發來的照片上。
李乃婧剛才問他有沒有什麼建議,此刻一想,沈星拿出那專用電話,給李乃婧撥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後,那邊聽起來環境似乎很安靜,李乃婧不等他說話,已經說道:“沈星,我現在在法醫室這裡,你要過來嗎?”
治安廳法醫室距離木雕店實際上步行隻要二十分鐘。
“不來了。”沈星搖頭,“我提一個建議,照片中死者的旁邊有一張染了血的報紙,建議查一查這張報紙,特彆是那空白的版麵是否有什麼異常。”
李乃婧在那頭愣了一下,說實話,如果王法醫所堅持的結論是正確的話,也就是那女人真的是自己掐死了自己,那這件案子妥妥的歸為特殊案件。
隻是目前僅有王法醫的論證,沒有其他證據形成一條證據鏈,很難判斷這是不是一起構思縝密、手段老道的凶殺案。
畢竟凶手也可以戴著手套後,抓著昏迷中的女人,讓她自己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然後在外麵用力下壓,將這女人箍死。
這同樣會形成女人是被自己的雙手掐死的假象。
李乃婧等人經常調查各種凶殺案現場,一些案件中,看似仿佛很離奇的案子,實際上後來證明並非是什麼特殊案件。
而一些看上去很普通的案子,有時候又恰恰容易疏忽,最後被證實就是特殊案件。
這當中根本沒有一個完美的界限劃分,所以在沒有清晰的證據之前,不到最後一刻,他們誰也不會輕易下結論。
聽了沈星的建議後,李乃婧憑借多年的辦案經驗,直覺認為他的建議很靠譜,因為往往一些忽略掉的日常,有時候恰恰是最重要的線索。
“好的,我讓文博帶人立刻去查一下。”李乃婧道。
實際上,在特調員查辦案子時,有時候不可能人手足夠,所以也會帶著普通治安官行動。
在雲穀市還按照這個習慣執行,而據說在誇州這種級彆的特調組中,已經專門建立一支特調組行動隊,這是專門為特調組查辦案件服務的機動隊。
雖然行動隊的人員都為普通治安官,但在進行針對性訓練過後,他們有更為專業的協調技能和行動力,算得上特調員的左臂右膀了。
鶴山大市據說也快要配備這種隊伍,到時候不知道能不能配到像雲穀市這種小城市中。
此時沈星想起了一件事,又道:“對了,麻煩你幫我查一下,最近有沒有刑事案件,是關於一個老人在家裡發瘋要殺掉家人,但被家人反擊殺死的案件。”
“你是指吳家的案件嗎?”李乃婧問。
沈星愣了一下,點頭道:“對,他們家有個小男孩,好像叫吳家成。這孩子上次還在我店裡想要買動漫木雕。”
“是嗎?”李乃婧道:“正好孩子他爺爺的屍體也在法醫室,你要不要來看一下?”
沈星有些沒好氣的道:“不來了,你彆一個勁兒拾掇我去法醫室,那裡又不是什麼好地方。”
“誒!我說……”電話裡突然傳來王景中法醫的聲音,“沈星,我可聽見了啊!你小子竟然說我辦公室不是好地方,我這裡的屍體至少曾經是活人,而你那木雕店裡的東西一直都是冷冰冰的,難道地方又好?”
沈星: ̄︶ ̄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電話那頭當即傳來李乃婧儘量壓低的聲音,“剛才為了讓王法醫也聽聽你的建議,好讓他做判斷,所以給打開免提了。”
沈星:╰╯
“好了好了,雖然你不說話,但也依然掩蓋不了你深感尷尬的事實。嗯,回頭我請你吃飯!”
李乃婧以一句從沒兌現過的萬金油道歉的話,結束了本次交談。
沈星拿出一個小本本,把這句話記了下來。
這天去接了菲菲放學後,回到店裡,到了差不多六點時,沈星早早關了店。
他要回到家裡趕工那dc的係列木雕,現在這套dc賣了出去,給蘇彤承諾的又少了一套,所以要回去趕工製作,好給人家儘早寄出去。
畢竟這姑娘花錢不眨眼,多財多億,是個大主顧,得好好留著。
三天過後。
裝好的漫威和dc係列木雕,按照蘇彤給出的地址,沈星一次性打包妥當,終於給寄了出去。
同一天,趙文博打了個電話過來。
這一次特調組沒有再讓他提什麼建議了,而是直接要請他去大成印刷廠一趟。
大成印刷廠位於雲穀市的東北郊,是雲穀晚報指定的報紙印刷廠家,雲穀晚報都是從這裡被交付內容後,然後完成印刷再運送出去,分發到市裡各個角落。
由於現在看報紙的人已經較少,所以每天的印刷量並不是很大,這大成印刷廠已經和雲穀晚報合作了十多年,算是很好的商業夥伴。
據趙文博所描述,報紙出現空白版麵的問題,就出在大成印刷廠的印刷流水線上。
大成印刷廠采用的是激光製版機,通過電腦將電子版傳送到製版機出樣片後,交付印刷機進行批量印刷。
早在幾個月前,印刷廠就發現激光製版機出現了問題,明明從電腦裡排好版的電子版麵,傳送到製版機上後再出樣片,但樣片裡就會有一麵是空白的。
不僅如此,這空白一直固定,都是在第六版的位置。
當時還請了外地的專家來檢查過,查找不出原因,顯示機器全部正常,沒有一點毛病。
後來印刷了幾次後,雲穀晚報的總編大發雷霆,說他們不重視,印刷廠這才準備換一台新的製版機設備,機器雖然很貴,但為了雙方之間合作愉快,印刷廠忍痛買了一台新的回來。
哪知事情就怪在,新的設備出來的樣片,依舊是第六版空白。
隨即大家夥開始懷疑是不是這裡的網絡信號傳輸有問題,但問題的最終原因一直無法找到。
加之報紙的刊印數量本來就在每日遞減,而在查找問題上麵又耗費了太多的人力物力,加上隻是空一版,內消並不大,後來乾脆就讓它空著了,等有機會再看如何解決。
隻是雲穀晚報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降低了支付金額,並經常拖延印刷廠結款時間。
“沈星,我現在就在印刷廠,這事好像是有點奇怪,要不你過來看看吧?”趙文博道。
&n.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