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什麼,他們已經死了,你們還想怎麼樣。”藺夜闌隻想找到夏夢煙問清楚,她殺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五個士兵,這可不是小事。
“藺將軍,話不能這麼說,若不能給村民一個交代,那我們新仇舊恨一起算。”
“有本事來軍營算。”藺夜闌翻身上馬,輕蔑一笑,轉身帶人衝出包圍。
山坡上的王莽似乎早已料到,給身邊人使了個眼色,對方很快沒入黑夜:“悅兒兩日後送到,還請夏姑娘多費心。”
“大當家客氣,我在京城等你。”夏夢煙轉身離開,快速與春月彙合。
春月不敢離開馬車,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見大小姐回來忙迎上前:“您可有受傷?”
“沒有。”夏夢煙挑簾子上車,吩咐車夫繼續趕路。
如她所料,不到一刻鐘,馬車被人攔住,不等夏夢煙開口,車簾被人大力掀開:“夏夢煙,你到底鬨到什麼時候,出了人命就想跑,跟我回軍營解釋清楚。”說著就去抓夏夢煙的手,全然不顧對方懷有身孕。
春月奮力阻攔:“侯爺,您乾什麼,大小姐可經不住您這麼拉扯。”
“春月。”夏夢煙開口,目光無波無瀾,“侯爺有什麼話好好說,即便不為我,也要想想我肚子裡的孩子。”
“你還好意思提孩子,若不是為了孩子,我早綁了你。”藺夜闌憤怒退後,“是不是你找人殺了喬盛他們?”
夏夢煙扶著春月下車,不慌不忙整理好衣衫,緩緩抬頭看向對方:“請侯爺拿出證據?”
“你。”藺夜闌臉色陰沉,“不是你還有誰。他們隻是和你開玩笑,你居然動手將人殺了,夏夢煙,你怎麼變的如此心狠手辣。”
夏夢煙挑眉,微微一笑:“侯爺說什麼,我聽不明白,什麼玩笑,我不懂。”
藺夜闌見她麵色平靜,仿佛真不知發生何事。
春月扶著主子,怒聲反駁:“彆處死人,侯爺就扣到我們大小姐身上,算什麼男人。”
“什麼大小姐,她已經成婚,要叫夫人。”藺夜闌不知為何,腦子裡閃過‘和離’二字,再聽到春月口口聲聲說大小姐,一種莫名的情緒湧上來,“你和我說實話,剛剛有沒有派人殺喬盛?”
夏夢煙剛要開口,一道粗狂的聲音傳來:“侯爺,不好了,我家小姐暈倒了。”
程媽媽氣喘籲籲趕過來,看到夏夢煙張口就斥責:“夫人有什麼怨氣,直接找我們小姐就是,喬盛等人是無辜的。”
藺夜闌聽到霍瑛姿暈倒,麵露緊張:“瑛姿怎麼樣?”
“小姐覺得是她讓喬盛等人喪命,一直抱著幾人的遺物哭。”程媽媽心疼地歎氣,“誰能想到白日還見到的人,轉眼間就慘死,再堅強的人也受不了。”
“夏夢煙,你若誠心認錯,我可以求霍元帥從輕發落。”藺夜闌冷眼看向她,“若你執迷不悟,休怪我不念夫妻情分。”
不管怎麼說,她肚子裡懷有自己的骨肉,他願意給她一次機會。
程媽媽不禁歎息,一副為你好的模樣:“夫人,證據都擺在眼前,不容您抵賴。隻要您誠心認錯,我家小姐也會替您求情的。霍元帥看在您懷有身孕,初來乍到的份上,定會從輕發落。”
夏夢煙抬眸看向藺夜闌,又看看程媽媽,覺得可笑。
她看起來很蠢嗎?
她自然知道,喬盛五人慘死不是小事,正因為不是小事,她才會做,要不然如何拉霍瑛姿下神壇。
死的是霍瑛姿麾下之人,且還背上玷汙百姓的名聲,傳出去,她不但臉上無光,還會被人說治軍不嚴,更甚者說她是女子,根本無法統帥三軍。
霍瑛姿確實應該哭,沒有替罪羊,她積攢多年的威信毀於一旦。
而她,就是現成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