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翊辰的銀票確實在裡麵,可裡麵也有這幾日的進項。
掌櫃將銀票遞給官差:“官爺您看看,這銀票又不會叫人,怎麼就說是他的。”
宋侍衛走上前,揚聲開口:“我家小主子愛玩,但凡他過手的銀票都在上麵畫了兩筆。”說著拿起其中一張銀票展示給大家:“就是這,看起來像墜子。”
圍觀的眾人順著望過去,確實如此。
“聽說那位爺丟了五千兩,這店也太黑了。”
“就是,這麼多銀子,夠咱們吃上幾輩子。”
掌櫃一聽蒙了,什麼墜子。
他快速翻找,發現每張銀票上麵都有。
什麼墜子,其實就是一個圓圈一個小尾巴,看起來很是個彆。
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等等不對,怎麼這麼多有標記的,算下來豈不是還要再額外賠進去三千兩。
“這,這也不能說明是你們的?”掌櫃的脊背發寒,他心裡明白,自己中計了。
不過,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三千兩不是小數目,真賠進去,如何與東家交代。
“我要見你們主子。”
宋侍衛側身:“主子在二樓等你。”
掌櫃二話不說,直奔對麵茶樓。
段翊辰遠遠看到掌櫃的臉色,笑的前仰後合:“活該,敢偷小爺的銀子。”
“彆高興的太早,對方明知道你是藺夜闌的小舅子,還敢要見你。”夏夢煙開口提醒,擺明自己的身份,隻是試探。
霍家軍能在鎮北關做土皇帝,軍餉少不了。
夏夢煙剛開始還在想,朝廷次次拿捏鎮北關的軍餉,為何霍元帥毫不在意。
看到掌櫃的操作,她有個大膽的猜測。
這個鎮子暗中打家劫舍,用斂來的不義之財,養霍家軍。
而眼前的客棧,就是其中一家。
掌櫃上二樓,見到段翊辰和夏夢煙開門見山:“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是下麵的人瞎了眼,讓這位爺受委屈了。
我這裡有一百兩,算是賠禮,今日之事就算過了,您看如何?”
段翊辰欲要跳腳,一百兩打發要飯的。
夏夢煙攔住他,朝掌櫃淺淺一笑:“掌櫃說笑了,既然是一家人,怎麼好收。隻不過你們乾的這些事,藺將軍知道嗎?”
藺夜闌不喜她,可對朝廷忠心耿耿,對霍元帥更是尊敬。
若是讓他知道,他敬重的霍元帥暗中打家劫舍,與土匪無異,會不會失望。
掌櫃一愣,意味不明地笑笑:“不知這位夫人的身份是?”
“藺將軍的夫人。”
“哦,原來是夫人,失禮失禮。”掌櫃並不懷疑,在鎮北地界,敢騙他的人,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軍營裡的事情,夫人還是不要多嘴的好。藺將軍日理萬機,這樣的小事,他無需知道。”
夏夢煙嘖了一聲,這是拿藺夜闌的仕途威脅她。
換做以前她或許答應,可現在,她巴不得藺夜闌一無所有。
“掌櫃這麼說,那些銀票就算了,當給將士們喝茶。”
夏夢煙起身,帶著段翊辰離開。
剛坐上馬車,夏夢煙急聲吩咐:“回客棧,收拾東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