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早朝陛下可說什麼?”
夏平淵心情很好,見女兒進來,知道她想問平安侯走水的事情:“早朝有人提及平安侯府走水的事情,陛下念及平安侯不在京城且與國家有功,吩咐工部修繕平安侯府,由宣平侯督辦。”
夏夢煙捏緊帕子,沒發現自己的聲音在打顫:“堂堂宣平侯被派去給彆人修房子,不知道陛下怎麼想的。”
“我也覺得陛下奇怪,按說這種事情隨便交給一個人就行,宣平侯又不是閒著沒事,大材小用。”夏平淵邊說邊起身來到女兒身邊,見她臉色不好,關心道,“日後再想乾什麼,讓暗衛去,昨日的事情不可再發生,你現在是兩個人,凡是要小心。”
夏夢煙的手攥緊,指甲陷入掌心,整個人像是被定在那:“女兒,女兒聽父親的。”
“平安侯府算是得到教訓,日後咱們安心過日子,你若不想在京城待著,就去你外祖父家住幾日,或者去京郊彆院養胎……”
夏夢煙隻聽到前麵幾句話,再後麵她腦子嗡嗡作響。
陛下知道藺夜闌貪汙軍餉,卻暗中幫他消滅證據?
為什麼,不合理。
難道是霍家?
夏夢煙臉色蒼白,腦海中閃過霍家這些年的功績。
也不對,霍家人才輩出,用功績隨便扶持一人上位,都好過外姓人。
夏夢煙想不明白,到底哪裡出錯。
現在,隻有段翊辰能解惑。
“女兒,女兒……”夏平淵見女兒神色恍惚,緊張扶住她,“可是那裡不舒服,來人,傳府醫。”
夏夢煙揮手:“父親,女兒沒事,可能是昨夜太累,我先回去休息。”
“好,趕緊去休息。”
夏夢煙不知如何走回秋荷院,回到屋內,一股無力感席卷而來。
重生的優越感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牽扯到皇家,她的努力似乎像個笑話。
春月見主子心情不好,本想安慰卻被宋嬤嬤叫出去。
“嬤嬤,人我進去勸勸大小姐,宣平侯府有眼無珠,那不是段世子的錯,世子是好的。”
“閉嘴,禍從口出,你想給大小姐招來禍端。”宋嬤嬤厲聲訓斥,眼角餘光掃了眼屋內,壓低聲音,“管家說那話,定是聽到街上的流言,大小姐和段世子交往多年,真想有什麼,何須等到現在。”
春月覺得有幾分道理,卻還是替主子委屈:“大小姐招誰惹誰了,剛和離,就被宣平侯府這麼說,被人知道,如何在京城立足。”
夏夢煙閉著眼睛,聽著二人的對話。
這一刻她有些明白,自己難過不是無法將藺夜闌趕出京城,也不是心疼那二十萬兩,而是段翊辰在這件事中,起到什麼作用。
無辜、不知情、還是泄密者?
或許,是她看不清現實,即便段翊辰不介意她和離的身份,宣平侯府其他人也不介意嗎?
夏夢煙臉上露出似有似無的笑,這樣挺好,長公主替她做決定,也省的她開口。
在夏夢煙印象裡段翊辰就是她的跟屁蟲,除非有非常特殊的原因,否則不可能傷害自己,。而宣平侯,她回京後有些時日,對方並未阻止二人來往,可見並不厭惡自己。
既然二人都不會說出癡心妄想這四個字,那隻有長公主。
所以,長公主得知平安侯府銀子的事情,暗中派人通知陛下,陛下命宣平侯將銀子取出來,長公主怕她連累段翊辰,才會說出羞辱她的話。
夏夢煙能想到的理由,隻有這個,且能解釋為什麼春月連簡平都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