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吃完早餐,拉開門發現江城和陸氏集團董事會的那些人還在她門口站著,她朝大家微笑點了點頭,直接走了。
盛星奈走後沒多久,陸時淵也換好了西裝出來。
“陸總,廣廈的項目出了大問題,老陸總昨天夜裡被檢察機關帶走了,現在很多其他項目也都接連產生蝴蝶效應,隻有你能救陸氏了。”
陸時淵臉上並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因為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之前陸建平暗中聯合董事會的那些老狐狸,打得陸時淵一個措手不及,陸時淵用儘辦法,熬了好幾個通宵,還是沒有辦法跳出陸建平設下的圈套,最後他實在無計可施,乾脆將計就計,借著受傷的由頭,直接將陸氏拱手讓給了陸建平。
當然,他的“退讓”不是真的退讓,他聯合厲淮東,留下了廣廈項目這個陷阱,不出意料,陸建平為了快速獲利,重新坐穩陸氏總裁的位置,直接踩進了他預留的坑中,喜提了縫紉機套餐。
陸建平倒台後,陸氏群龍無首,陸時淵之前敲定的其他項目接連出現問題,如果不及時將問題處理好,陸氏內部的這次風波將直接搞垮陸氏。
董事會的幾個老狐狸原本是想從陸建平那裡多獲點利,他們並不想砸了自己的飯碗啊,這不,一個個全都低聲下氣來請陸時淵出山了。
陸時淵回到陸氏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厲淮東聯係,和厲淮東通過氣之後,他立刻召開了會議。
陸建平上台一周,把陸時淵原本的項目計劃全都攪亂了,這個撥亂反正的會議一開就是一上午。
開完會,已經到了飯點。
陸時淵打開手機,看到盛星奈給他發了午餐的照片。
“陸總,外賣收到啦。”
“清野家的小炒肉,沒有你做的好吃。”
短短兩句話,就把陸時淵吊成翹嘴了。
老婆誇他做菜好吃誒,這一上午開會積壓的疲憊感,瞬間一掃而空了。
陸時淵:“你喜歡的話,周末再給你做。”
盛星奈:“耶!好!”
盛星奈:“你吃飯了嗎?”
陸時淵:“沒有。”
盛星奈:“那快去吃,彆餓著了,乖~”
陸時淵看著那個“乖”字,看著那一截短短的波浪號,感覺心都化了。
他起身走出了會議室,正準備去吃飯,走廊裡,許一柔忽然冒了出來。
“時淵哥。”許一柔看著陸時淵,眼眶紅紅的,“你終於回來了,之前我看新聞說你受傷了,我好擔心你。”
陸時淵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在公司,就按照公司的稱謂。”
許一柔怔了怔,立刻反應過來:“是,陸總。”
“正好,你去我辦公室一趟,我有事找你。”
“什麼事啊時淵哥……哦,不,陸總,不好意思,我叫習慣了,一時改不了口。”
陸時淵沒接話,大步朝辦公室方向走去,許一柔趕緊跟了上去。
許一柔跟著陸時淵進了總裁辦公室,下意識想關門,被陸時淵製止。
“彆關門。”
“是,陸總。”
許一柔感覺陸時淵這次回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僅冷冰冰的,好像還對她多了一絲防備。
“陸總,你找我什麼事?”許一柔問。
陸時淵坐到沙發上,看著許一柔:“給你個機會,你先說,你有沒有事瞞著我?”
許一柔心頭一跳,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她不知道陸時淵要她坦白的是哪件事情。
“陸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給我點提示。”
“好,我給你提示,提示是我的婚禮。”
“你……你的婚禮?”許一柔大概已經猜到了陸時淵要問的事情,可是,她又怕陸時淵隻是詐她,她不想那麼快承認,“陸總,你到底想說什麼?”
“好,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要的。”陸時淵臉上的表情陡然變得冷厲,“許一柔,我婚禮那天發生的所有事,都是你故意的,對吧?”
許一柔雙手扣著衣角,手心沁汗。
她還沒有見過這麼凶的陸時淵呢。
“時淵哥……你……你是要說你婚禮的時候,我接了盛律師電話的事情嗎?”許一柔被陸時淵的氣場震懾,決定先坦白,“對不起,那天我不是故意的,隻是我看到你的電話一直在響,我就幫你接了。”
“幫我接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我忘了。”許一柔裝作楚楚可憐的樣子,“對不起,當時我受了打擊,腦子裡全是那件不好的事情,我就把盛律師打電話找你的事情給忘了,但時淵哥,我沒有和她亂說話,我都是實話實說的,我和她說你在洗澡,當時你就是在洗澡,不是嗎?我真的沒有亂說,是她自己掛了。”
陸時淵靜靜地看著她裝。
“你說你當時腦子裡都是那件不好的事情,請問是什麼事?”
“時淵哥你什麼意思?”許一柔看著陸時淵,一臉不可思議,“你可以指責我不經過你的同意接了盛律師的電話,但你怎麼可以明明知道我被侵犯,還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揭開我的傷疤?”
“侵犯?許一柔,你還在撒謊。”陸時淵沉了一口氣,“你根本沒有被你養父性侵,這隻不過是你用來博取我同情的一個幌子。”
自從陸時淵得知他的婚禮開始前許一柔曾接到盛星奈的電話卻沒有告訴他時,他就對許一柔徹底生了懷疑。
陸時淵聯係了負責許一柔性侵案的警察,警察告訴他這件案子還有很多疑點,最關鍵的是,許一柔的養父一直沒找到。
一個鄉野村夫,竟然能精準地避開警方的重重追捕,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陸時淵左想右想都覺得不對勁,於是,他派人跟了許一柔一段時間,最後,他的人發現,許一柔的養父根本沒有離開過榕城,他還是和許一柔住在一起,隻是他白天不出門,偶爾出門溜達一圈,也都是過了午夜小區人都休息了才出來的。
這個發現讓陸時淵很震驚,也正是這個發現,讓陸時淵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許一柔根本沒有被性侵,如果她真的被養父性侵,她怎麼可能還允許養父和她住在一起?而且,她的養父故意隱藏行蹤,明顯就是和她一夥的。
“時淵哥……”
許一柔瞬間瞳孔地震,她以為陸時淵要說的是她偷接盛星奈電話刺激她的事情,沒想到,陸時淵竟然已經查得這麼透徹了。
“時淵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許一柔趕緊衝到陸時淵的麵前,跪地抱住他的小腿,“我隻是太喜歡你了,我不想你娶彆人,我不是故意撒謊的,我隻是沒有彆的辦法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陸時淵直接一腳踢開了許一柔。
“許一柔,你我幼年相識,在孤兒院的時候,我曾經真心實意地把你當成朋友,你說你被侵犯,你說你要自殺,我就放下我最心愛的人,舍下了我的婚禮,隻是為了救你一命,結果,這一切都是你的騙局。”
“時淵哥……”
“所謂出現新證人和新證據,也都是你的騙局吧?你為了拆散我和星奈,真是不遺餘力。”
“時淵哥,我錯了,我真的是因為太喜歡你了……”
“閉嘴,我不需要你這樣的喜歡。”陸時淵看著許一柔,“陸氏也不需要你這樣心術不正的員工,你今天就去辦理離職。另外,我會把我搜集到的證據交給警方,你擾亂公務,浪費警力,也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許一柔原本以為陸時淵回歸陸氏,她又有機會可以靠近他了,沒想打,今天就是一切的結束,她嚇得徹底癱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