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一個小小的南蠻子,竟敢如此辱罵本帥!本帥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他來回踱步,怒火熊熊燃燒。
帳內的氣氛因為這幾句話更是駭人,幾個侍衛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爾朱罕怒發衝冠,須發皆張,正要下令集結兵馬,踏平南蠻,卻被身旁一個身形瘦削,留著兩撇八字胡的軍師攔了下來。
“大帥息怒!”
軍師拱手道,語氣沉穩,“此事還需三思啊!”
爾朱罕怒氣未消,“三思?那南蠻小兒竟敢如此辱罵本帥,豈能容他!”
軍師微微一笑。
“大帥,巴圖這小子向來油嘴滑舌,巧言令色,他的話,有幾分可信呢?”
爾朱罕一愣,怒火稍減,他轉頭看向巴圖,眼神中多了幾分懷疑。
巴圖此刻正跪在地上,渾身顫抖,聽到軍師的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軍師…您…您可不能冤枉小的啊!小的句句屬實,不敢欺瞞大帥啊!”
巴圖連忙磕頭求饒。
軍師不理會巴圖的哀求,繼續對爾朱罕說道:
“大帥,那‘楊越’之名,從未聽聞,也未曾出現在南蠻將領名冊之中,此事恐怕有詐。”
爾朱罕皺起了眉頭,他雖然性情暴烈,但也並非沒有頭腦,經過軍師這麼一提醒,他也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那依軍師之見,該如何處置?”爾朱罕問道。
“先將巴圖押入水牢,嚴加拷問,待查明真相之後,再做定奪。”
軍師望向巴圖,三角眼裡幽光閃爍。
“水牢!”
那可是九死一生的地方!
巴圖一聽,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他連忙爬到爾朱罕的腳下,哭喊著求饒。
“大帥饒命啊!大帥饒命!小的真的沒有說謊啊!”
“堵上他的嘴!”爾朱罕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立刻有兩個侍衛上前,將一塊臟兮兮的破布塞進了巴圖的嘴裡。
巴圖嗚嗚地叫著,拚命掙紮,卻被侍衛拖了出去。
帳內隻剩下爾朱罕和軍師兩人。
“軍師,你真的認為巴圖是在說謊?”爾朱罕問道。
軍師捋了捋胡須,緩緩說道:
“巴圖所說之事,漏洞百出,那‘楊越’的樣貌描述也過於模糊,更像是信口胡謅,況且…”
他頓了頓,壓低了聲音。
“大帥難道忘了,巴圖之前就有過謊報軍情,貪汙軍餉的劣跡?”
爾朱罕恍然大悟,他重重地拍了拍桌子。
“好你個巴圖,竟敢欺瞞本帥!待查明真相,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大帥息怒,”軍師勸道,“當務之急,是查明真相,弄清楚南蠻的動向,切不可輕舉妄動。”
爾朱罕點了點頭,“軍師所言極是。”
他這番倒是冷靜下來了不少。
正當二人準備繼續商議之時,帳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夾雜著兵器碰撞的鏗鏘之音,以及士兵們驚恐的呼喊。
“怎麼回事?”
爾朱罕本就心頭煩悶,此時更是沒好氣,直接罵道,“是死了爹還是死了娘?”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匆匆忙忙地跑進帳內,單膝跪地,稟報道:
“大帥,軍師,我們在營外抓到一個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