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小的願為大帥效犬馬之勞,這就帶大帥去取糧草!”
爾朱罕聽罷,仰天大笑,聲如洪鐘,震得帳篷嗡嗡作響。
“好!好!隻要你們帶我搶了東海縣的糧草,本帥就封你們三人為急先鋒,榮華富貴,享之不儘!”
花三三人立刻磕頭如搗蒜,齊聲高呼:
“謝大帥!大帥英明神武,戰無不勝!”
待三人“激動”的情緒稍稍平息,花三又故作遲疑地開口道:
“大帥,小的還有一事稟報……”
“說!”爾朱罕笑聲止住,虎眼圓睜。
“大帥,東海縣雖然人少,但若是負隅頑抗,恐怕會折損大帥不少人馬……”
花三小心翼翼地說著,偷偷觀察著爾朱罕的臉色。
帳篷一側,一個身形瘦削,眼神陰鷙的男子冷哼一聲.
“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是怕死,不敢帶路?”
此人正是爾朱罕的軍師,拓跋珪。
花三連忙擺手,解釋道:
“軍師誤會了!小的隻是擔心大帥的安危。如今東海縣的守將楊越,雖然是個不學無術的兵痞,但他手下卻有幾員猛將,驍勇善戰,很是猖狂……”
“哦?是嗎?”
拓跋珪眼中閃過一絲懷疑,僅剩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花三,仿佛要將他看穿。
“你說的可是真的?”
花三毫不畏懼地迎上拓跋珪的目光,信誓旦旦地說道:
“小的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
拓跋珪還想再說什麼,卻被爾朱罕粗暴地打斷。
“行了行了!真真假假,待會兒把那姓巴的帶上來問問不就知道了!”爾朱罕有些不耐煩,他骨子裡就帶著一股好大喜功的莽撞勁兒,根本不在乎花三說的是真是假。
拓跋珪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得吩咐手下將巴圖帶上來。
不多時,兩個韃子兵架著一個骨瘦如柴,形容枯槁的男子走了進來。
這男子正是巴圖,經過連日來的水牢折磨,他已經不成人形,原本壯碩的身軀如今隻剩下一把骨頭,臉色蒼白得嚇人,眼神空洞無神。
“巴圖!”
爾朱罕一拍桌子,厲聲喝道。
“你老實交代,那楊越手下,是不是真有這小子說的那麼厲害?”
巴圖渾身一顫,如同驚弓之鳥,他艱難地抬起頭,看了一眼花三,又看了看盛怒的爾朱罕,心中權衡利弊,最終選擇順著花三的話往下說。
“回……回大帥,楊越那廝,確實……確實有些本事,他手下……手下的幾員大將,更是……更是驍勇無比……”
巴圖斷斷續續地說著,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蠅嗡鳴。
爾朱罕聽罷,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嗯,看來這小子說的倒也不是假話。拓跋珪,你多慮了!量那小小的東海縣,還能翻出什麼風浪不成?”
拓跋珪心中雖然仍有疑慮,但見爾朱罕已經下定決心,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默默地退到一旁。
“花三,”
爾朱罕轉頭看向花三,語氣中帶著讚賞,。
你小子果然沒騙我!放心,隻要你乖乖聽話,本帥不會虧待你的!”
花三再次跪倒在地,連連磕頭,“謝大帥!小的定當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
東海縣,城牆斑駁,護城河水渾濁不堪,一派蕭條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