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王奮這是要秋後算賬了。
“兄弟們,”
楊越環顧四周,目光落在幾個跟隨他出生入死的弟兄身上,“敢不敢賭一把?”
眾人一愣,不明所以。
“李代桃僵,可敢?”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沒反應過來。
薛超愣了片刻,突然一拍大腿,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楊大哥,我明白了!乾!腦袋掉了碗大個疤,老子早就不想在這狗屁世道裡混了!”
楊越點點頭,迅速安排起來:
“張勇,你帶幾個人去城東門製造混亂,吸引官兵注意。薛超,你帶幾個兄弟,去王奮那狗官的幕僚府,記住,動靜要小,速戰速決!其他人,跟我走!”
楊越隨著衙役來到縣衙,心中冷笑。
王奮這老狐狸,變臉的速度還真是快。
前幾日韃靼人兵臨城下時,對自己點頭哈腰,一口一個“楊將軍”叫得親熱,現在韃靼人一退,立馬就翻臉不認人,派人查自己底細,看來這“請”字裡,藏著不少貓膩。
進了大堂,王奮早已端坐於上,一改往日的諂媚,神情嚴肅,驚堂木一拍:
“大膽楊越,竟敢目無上官,擾亂公堂,你可知罪!”
楊越雙手抱胸,一挑眉梢,似笑非笑地問道:
“下官不知,還請縣太爺明示,下官何罪之有?”
王奮肥胖的臉上抖了抖,厲聲道:
“你一介逃兵,竟敢在本官麵前指手畫腳,妄議朝政,擾亂軍心,此乃死罪!念在你先前抵禦韃靼,略有微功,本官便饒你一命,來人啊,將這狂徒拿下,押送至太守劉大人處,聽候發落!”
楊越冷笑一聲:
“縣太爺,韃靼人兵臨城下之時,是誰哭爹喊娘,求著末將帶兵守城?是誰承諾隻要守住東海縣,便為末將等請功?如今韃靼人退了,縣太爺就過河拆橋,卸磨殺驢,這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
王奮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卻依然強裝鎮定:
“一派胡言!本官何時說過此話?你這是汙蔑朝廷命官,罪加一等!來人,將這刁民給我拿下!”
“藐視公堂,罪不可赦!來人,挑斷他的手筋!”
王奮色厲內荏地喊道,仿佛這樣就能掩蓋他內心的恐慌。
衙役們一擁而上,將楊越團團圍住。
楊越眼神冰冷,他知道,今日若不反抗,恐怕就真要栽在這狗官手裡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瘦小的身影從人群中擠了進來,正是之前在城門口與楊越有過一麵之緣的二狗。
他扯著嗓子喊道:“住手!你們不能這樣對他!”
衙役們愣了一下,其中一人不耐煩地推開二狗:
“哪來的小兔崽子,敢管縣太爺的事!滾一邊去!”
二狗被推倒在地,卻依然掙紮著爬起來,指著王奮喊道:
“你這個狗官!不得好死!楊大哥是為了保護我們才……”
王奮勃然大怒:“大膽刁民,竟敢辱罵本官!給我掌嘴!”
二狗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兩個衙役按住,劈裡啪啦地扇起耳光來。
楊越目眥欲裂,正要出手,卻被更多的衙役圍住,動彈不得。
他眼睜睜地看著二狗被打得滿臉是血,心中怒火翻騰。
二狗被打得奄奄一息,卻依然瞪著王奮,口中含糊不清地罵道:
“狗官……你不得好死……”
他知道自己不是這些衙役的對手,但他必須想辦法通知花三。
楊越被抓,隻有花三才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