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聞言,略微一頓,嬌柔的身子在他懷裡微微動了動,一雙秋水般的眸子抬起看向他柔聲低問:
“當真?大人您真有辦法?”
劉勉見佳人如此神情,心裡隻覺得三分得意。
為了多留住她這嬌媚的依賴,無論真話假話,便儘數往外拋去,隻為換她幾多讚美與崇拜。
他低頭輕嗅了嗅她披散在肩的發絲,幾分散漫地說道:
“花月啊,就算本大人暫時手頭緊,可彆忘了,本大人還有貴人撐腰。朝中梁王那可是我的親舅舅!說句不好聽的,若是他願意提攜,東海縣哪怕要黃金萬兩,都是唾手可得的事!”
“梁王大人?”
花月輕咬下唇,旋即抬眸凝視著他。
“大人,您說梁王如此神通廣大?不是奴家不信……隻是從未聽聞他竟能這般……”
“不信?”
劉勉聞言眉頭一挑,似被輕輕冒犯般揚起下頜,語氣微帶得意,仿佛正等待著對方的震驚。
“這可是昭然若揭的事實!梁王素有‘大豫政壇第一智囊’的美譽,與當今皇上,是肝膽相照、生死交情的師兄弟!他握有三省文書的最終核準權,權重朝野,四方諸侯都不敢輕視。唉……”他說到這,故意又歎了口氣,仿佛有些懊惱似的,“若不是礙於親屬身份,本大人早就官升三級了。”
花月聽了,眸中眉梢皆摻雜些許難辨的情緒,唇邊的笑意似朵禁不起風吹的梨花,暈上一層歎意:
“既然梁王如此位高權重,那為什麼……”
她輕聲頓住,仿佛忽然意識到自己將要冒犯對方,忙垂下眼簾,將剩下的話吞了回去。
“為什麼什麼?”
劉勉果然聽出了端倪,低頭瞪著她,語氣有些慌張,更多卻是惱火她竟敢質疑自己的身份。
“你是不是小看了本大人?”
“不敢不敢!”
花月忙語氣溫柔地賠笑,伸手輕拍他的胸膛,柔弱無骨的纖纖玉手軟膩如弱柳般纏了上去,一雙含波若泣的媚眼抬起看向他,撒嬌般說道。
“奴家怎敢小看大人呢?隻是好奇,既然咱們東海縣如此恓惶,梁王大人這般神通廣大,卻遲遲未見有什麼撥款下來,莫不是……”
“你哪裡懂官場這些彎彎繞繞。”
劉勉心中既有些不甘被佳人如此追問,又想在這妙人麵前保持男子尊嚴。
他略一擺手,神色間故作慵懶,緩聲道:
“梁王日理萬機,自然要先穩住各安撫那些動亂州府。東海縣雖然可憐,但還沒到無人可救的地步。再說,”
他俯身貼近花月的耳畔,聲音壓低了一些,帶出幾分神秘。
“本大人已經派可靠的心腹帶了書信去梁王府,暗中求援。
隻要梁王允了,以他的手段,區區一縣之事,那是小菜一碟,何需大張旗鼓?”
花月似信非信地點點頭,輕聲歎息:
“原是如此。奴家真是烏鴉眼睛,竟誤會了梁王大人當真袖手旁觀。如此看來,大人果真是未雨綢繆,日日為東海百姓奔波操勞,奴家這心裡,倒是更敬佩您了。”
她的話半真半假,卻說得極具分寸又飽含真情,令劉勉不禁有些飄飄然。他
摟緊佳人,滿意地笑了笑:
“花月啊,本大人果然沒寵錯你。放心,等東海縣恢複如初之時,本大人定助你脫了這花樓身份,好好供養你。”
花月聽罷,眼角裡盈著碎光,卻在低眉垂目時掩住一抹冷色。
她垂下眼瞼,嬌羞地靠進劉勉的懷裡,聲音軟媚卻隱隱透著某種無法捉摸的情緒:
“大人真是疼奴家,來世若能為您做個妾室便好了。”
劉勉卻未察覺,隻是大笑兩聲,沉溺在美人懷裡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