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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殺頭嘍……看殺頭嘍……”
有孩童稚嫩而雀躍的聲音響起。
“你這孩子!殺頭有什麼好看的!快跟娘回家!”
緊接著是母親焦躁的嗬斥。
東街菜市口,今天是整個禹州城最熱鬨的所在。
就像孩童口中說的,這裡要“殺頭”。
除了菜店、菜攤,東街也是販夫走卒彙集的場所,平日裡總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這大約也是,這裡總被朝廷用作刑場的原因——人越多,越便於“殺雞儆猴”。
由於街巷寬窄交錯,這裡的交通十分便利。每條道上都擠滿了商戶攤販,其中不乏糟坊、米行、藥鋪、小食肆等等。
淮樓,作為東街唯一的茶樓,也在其中。
“那個,就是薛正威?”
淮樓內,一位妙齡少女,身著墨綠長衫,頭戴水綠色紗笠,正倚坐在二樓的鵝頸椅上,專注地俯視著外麵。
這裡的視野極佳,能將整個菜市口儘收眼底。
站在她身旁的江遇,順著她目光看過去,很快確認她說的“那個”,是指刑場中堂臨時擺設的條案後方,坐在太師椅上的監斬官。
“是。刑部員外郎,京城來的。說是——”
江遇一邊認真地答話,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二樓四周,頓了頓才接著說:“賑災,查貪。”
越知初冷哼了一聲,意有所指地感歎道:“你看,薛大人多威風啊……一人坐鎮,震懾全場。”
江遇微微一笑:“主……小姐說的是。”
“那咱們……就讓他更威風點吧!”越知初語氣歡快,聲音卻沁滿寒意。
*
“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隨著薛正威一揮手,副官一聲令下,隻見一根紅色的、寫有“斬”字的令牌從條案後向外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鋒利的弧線,而後落在地上,揚起片片塵土。
刑場中央,是跪著的人犯,披頭散發,衣衫襤褸,背上插著亡命牌,上書:滄州越德仁,賄賂朝廷命官,私吞賑災糧款。
劊子手眼見令牌已出,端起一旁臉大的酒碗,仰頭一飲而儘,後將空碗重重摔碎,改用雙手握住懷中那柄大刀,高高舉起——
烈日當空,鴉雀無聲。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所有人屏息凝神,隻待那手起刀落、鮮血噴濺、人頭滾落的一刻。
向來哪裡有熱鬨,哪裡人就多。
殺頭的熱鬨,明明最是可怖,卻多的是人愛看。
圍觀的百姓,早就將刑場擠得水泄不通。
可就在劊子手大喝一聲,準備雙手全力向下揮去的瞬間——
剛剛還晴空萬裡的刑場,忽地刮起一陣狂風!
風勢之大,吹得滿地塵土飛揚,沙粒和落葉卷在一起,乘著風不斷盤旋擴散,陡成狂亂之勢,迷得人幾乎睜不開眼。
劊子手的動作不得不頓住。
這行有規矩,必得眼明手穩,一刀下去,砍頭如切瓜,人頭分離、落地乾脆,方為圓滿。
這股邪風突如其來,吹得他眼迷手抖,暫時下不了刀。
劊子手的頭腦還算冷靜,畢竟乾他們這行久了,偶爾碰上幾樁邪乎事兒,也算不得稀奇。
可午時三刻轉瞬即逝,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
劊子手不敢做主,想轉身詢問坐鎮堂上的監斬官意見。
等他勉力轉過身,那飛舞亂撞的風沙十足礙眼,他不得不從刀柄上騰出一隻手,儘量揮開眼前的障礙,揉了揉眼睛。
豈料,這一刹那的視線清明,差點嚇得他魂飛魄散!
監斬官……
監斬官……的頭呢?!
縱是乾了十幾年砍頭的差事,劊子手也沒見過這種場麵!
他當即兩眼一黑,腳下一軟,暈了過去。
就在劊子手昏倒後不過片刻,狂風戛然而止。
眾人紛紛放下遮擋風沙的衣袖,眼前已然是陽光明媚、天朗氣清的秋後正午,哪還有半點風沙過境的痕跡?
若非眼睛還在隱隱作痛,人們幾乎要以為,方才的狂風驟沙隻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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