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兮話音剛落,客棧孫掌櫃便趕來了,身後還帶著人手,此時紛紛下跪拜見。
“公主恕罪,小人不識貴客身份多有怠慢,剛剛的話我們都聽見了,當真是還有山匪作亂?”
“掌櫃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使團已經有人被害了,還能有假?”馮遠征指向小李,孫掌櫃見到屍體竟麵無懼色,還上前仔細看了看小李的傷口。
孫掌櫃點點頭:“既然眾位都願意襄助我們大梁村民找回女兒,我們大梁子民更是義不容辭!”
他們店裡的跑堂、雜工都來了,夥夫抄著菜刀,就連賬房都舉著算盤助陣,但滿打滿算,也不過七個人。
孫掌櫃滿臉真誠模樣,雖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但趙婉兮暫時也看不出他有什麼小心思,便謝過他出手相助。
畢竟如果客棧老板想害她,昨晚有的是機會下手。
“按小李的說法,山匪明天一早便會打過來。時間不多了,馮將軍!”
“臣在!”
“您速速將人手分三組,在客棧外設伏。強壯的挖陷阱,身輕的上樹掛繩網,力弱打下手準備飯食。
陷阱布置完畢後,全部人手分發武器,所有人安排在合適的點位。待山匪入坑,大家群起攻之!”
“是!”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突然自東南方向傳來,還伴隨一陣哨音。
難道是山匪打來了?
馮將軍快步走到窗子前,輕輕推開個縫隙向外看去。
外麵漆黑一片,隻有氤氳的月色和客棧門口兩盞大燈籠,發出微弱的光。
微光中一群人騎著快馬,奔馳而過,揚起一片沙土,讓微光變得更加朦朧。
“殿下,已經走遠了!這幫人看起來似是軍旅之人,為首的騎高大白馬,不是大梁的馬種。”
眾人聽聞,都一頭霧水,這裡是大梁腹地,沒有戰事啊。
而本地馬多為矮腳馬,這高頭大馬又是哪兒來的?
“白馬”趙婉兮沉吟思索片刻。
‘白馬翰如,匪徒婚媾。’
前日裡的奇怪卦象,再次縈繞腦海。
想不清楚卦象,也不能再耽擱時間了,趙婉兮一直都是能分清主次的人,前世被種種無奈逼著走上絕路,今生便一定要掌握主動權。
“既然山匪還沒來,大家快去準備吧!”
其他人皆以匆匆退去,孫掌櫃神色古怪,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卻什麼也沒說,隨眾人一同離開。
有些潦草的陷阱,剛剛勉強布置完畢。
哨兵便瞧見遠處,似是有人自東南方向打馬而來。
馮遠征一個手勢,所有人瞬間打起精神,全神戒備。
使團眾人掩藏身形,他們個個雙眼炯炯有神,絲毫沒有通宵勞作的疲態。
趙婉兮嫋嫋婷婷地站在客棧門前,她決心給山匪唱一出空城計,攻敵之前先攻心。
十八歲的她出落得越發明豔動人,英氣勃發的雙眸中毫無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