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淳記錄的筆懸在半空,和邊明德對視了一下,兩人都有太理解,一國公主見到這等場麵不說是嚇破了膽,也該有些害怕的神色。
但趙婉兮卻狠辣果決,山匪皆已投降,她卻眼皮不眨一下就全都殺了。
馮遠征看著,都有些被她的樣子嚇到。
“都愣著乾什麼?忘了是他們要殺我們了嗎?對敵人手軟,就是對自己的背叛!”
趙婉兮轉身離開,路過孫掌櫃的時候,說了句:“收拾殘局這事兒,您應該有經驗吧。”
孫掌櫃呆了片刻,直到趙婉兮已走遠,才回神開始招呼大家往後院搬運山匪屍首。
他心中有些不安,趁人不備之時,隻身潛入鴿房,塞好紙條,傳信出去。
趙婉兮走到最邊緣的小房間,讓邊明德幫她打開一個卯榫結構的木箱。
將一方帕子在郭皇後口鼻處掃了掃,郭皇後幽幽轉醒。
她看見趙婉兮全須全尾卻渾身染血的站在她麵前,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傻孩子,母後是擔心你,你竟然將母後迷暈去打架!”
“您知道的,我身手不錯!”
“那母後也不放心啊!”
“好了,彆哭了,我們大獲全勝呢。”趙婉兮溫柔地為郭皇後拭淚。
郭皇後抱著她,一陣後怕地輕拍趙婉兮後背。
“對了母後,這次大獲全勝,仰仗馮將軍指揮得宜。也是仰仗馮將軍相救,女兒才得以保全。為此,馮將軍還傷了手臂,不知會不會落下病根”
“大將軍何在?本宮要當麵謝他!”郭皇後說著,便要起身去尋馮遠征。
“母後,朝廷雖然會論功行賞,但於人情上總顯得冰冷。兒臣想讓您與馮將軍結拜異性兄妹,這樣也算是不枉他一路勞心勞力護送之恩。
兒臣沒有機會再為舅舅儘孝,從此兒臣便像孝順舅舅一般孝順馮將軍,您看可好?”趙婉兮拉著郭皇後的袖子,試探性的問道。
“你舅舅過身過年,曾經馮將軍是他最好的部下,如今他又於你有恩,如果馮將軍願意,本宮無有不允。”想起了過世的兄長郭守弈,郭皇後眼角發熱。
“太好了!謝母後成全兒臣忠義!言大人,請您過來一下!”趙婉兮見言淳從門口路過,便高聲喚他進來。
皇後身份尊貴,即便非馮家親族,也應在家譜上隆重記上一筆。
她想讓言淳做個見證,如此,這段結拜也算是過了明路。
自從舅舅離世,郭氏一族便沒有了依仗,如今馮將軍手握軍權,如能成為郭皇後的依靠,趙婉兮日後的謀劃便更能順風順水。
可是此時馮遠征還對此事一無所知。
他瞧見趙婉兮叫了言淳進去,心裡有些害怕,不知公主在跟當朝主管監察的言大人說些什麼呢?
難道是在檢舉他兒子在外養了七個外室之事?
剛剛一同出生入死,公主就這般不講義氣?
言淳眼睛還時不時瞟向馮遠征,一臉諱莫如深的神秘微笑,笑得馮遠征毛骨悚然。
不行,回到南安第一件事就是要讓那小兔崽子修身養性,趕快把外室們都打發到莊子上去。
這一輩子高風亮節,老了卻要因為那個不孝子被人當朝彈劾,這張老臉往哪兒放?
“馮將軍,請您來一下!有件事情,事關您的家人,想和您商談一下。”言淳向馮遠征勾勾手。
趙婉兮忙取來藥材:“將軍可是手臂傷口太痛了?怎的汗都流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