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的官員在與南安對談之時,何曾遇到過這種強勢反擊。正被南安眾人激的正在氣頭上,依舊罵著不肯停下。
周楚又出言製止了兩次,方止住群情激憤的眾人。
見大梁人住了口,趙婉兮一個眼刀掃過,以言大人和王光啟為首的官員,全部噤聲。
周楚見趙婉兮對南安官員有著如此強的指揮和威懾能力,在心裡不由得又對她多了兩分敬佩。
他給柴林遞了個眼色,柴林立刻抬了一把圈椅放在鎏金椅旁邊。
周楚落座後,示意有官職的眾位落座。
趙婉兮發現,這屋裡,少了個熟悉的身影。
待眾人情緒平複後,周楚對堂下道:“本王乃是鄭王,當今陛下第三子,老漢你有何冤屈?”
“小老兒名叫張貴,那邊的丫頭是我家的不孝女!我知道她被山匪擄走,就到處求人救她,可是官府不管,便隻好求了南安使團幫忙。
我可是閻王殿裡走一遭才找到的女兒啊,可她非但不認我這個爹,還打我!我往後的日子可怎麼活啊!”
周楚聽到報官無門之時,便回頭瞪了京兆尹一眼,那京兆尹不敢直視他的目光,隻得悻悻垂著頭,惡狠狠的看著地上撒潑打滾的張貴。
在座的人,紛紛議論起芳娘怎的如此不孝,嚷著要讓她下大獄。
嘈嘈切切的議論聲,激得芳娘發瘋一般,衝上前揚起鐵鍬便要劈了張貴。
柴林上前奪下鐵鍬,用力一搡,將芳娘推摔在地。
“你為什麼隻剩下我這一個女兒,你不知道嗎?”摔倒在地的芳娘掙紮著站起身,發瘋般對著張貴咆哮:“你酗酒賭錢,把兩個姐姐都賠給了那賭坊的周老板,他就是個瘋子!兩個姐姐在他手底下死的有多慘你不是沒看見!”
“但你又欠了錢,周老板早就相中我唱歌好聽,你便要將我賣了,娘阻攔,你竟然將娘打死在我眼前!你個王八蛋!”芳娘情緒越發激動。
“其實啊,是我主動提出要來當壓寨夫人的。”芳娘站起身,臉上的汙泥被淚水衝得斑駁,如同剛從地獄中爬出一般,眼中燃燒著火焰,嘴角卻噙著一抹詭異的微笑。
“我隻對何老大和後來的二當家陳鐵,都隻提了一個條件。那就是殺了你,殺了周老板!”
“你個小賤種竟想弑父?我今天就算是綁,也要把你綁去周家!”
張貴指著芳娘叫罵,邊罵邊向周楚的方向退,一臉狐假虎威的樣子。
“王爺,這是他們的家事,今日我們是為南安使團被劫案來的,不如先將這兩人帶回去再慢慢審理吧。”梁國官員上前提醒道。
周楚微微點頭,柴林上前兩步,一把將芳娘手臂反折在背後。
“等一下!”始終未發一言的趙婉兮開口道。
這個芳娘很有性格,她喜歡,如果被這般帶走,以大梁官官相護的情景和女子低下的地位,怕是要凶多吉少。
“南安公主難道連我們大梁的律法也要乾預嗎?”又有大梁官員不滿。
“本公主即將歸國,卻在你們南安國中遇襲,你們不但沒有給我個說法,卻要將唯一的證人都帶走,是想掩蓋什麼?難不成,殺手是大梁派的?”趙婉兮擲地有聲。
“你這是什麼話?梁國若想害你,還能讓你走出皇宮?”薛京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休得無禮!”周楚冷聲嗬斥。
“殿下您怎麼這般”
“你在教本王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