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若星氣血翻湧,池簡這是拿旁人的命給他親閨女墊腳呢!
池家大小姐池錦月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舅家又是顯貴的侯爵,當初差點被先皇指給大皇子做側妃。
池簡這個老匹夫,想攀上攝政王的富貴榮華偏又舍不得自家女兒貿然送死。
趕巧讓這汙糟事惹上身,池若星豈能輕易咽下這口氣?
“知道本王的身份了?怎麼不行禮?”顧景塵聲音冰冷。
池若星此時怒在心頭。
不過一個凡人間的王爺,自己若行了禮,金丹真人顏麵何在?
低頭瞧了眼身上的薄紗,也不管顧景塵的臉色,池若星將搭在床頭的衣衫換上。
“差點都行了周公之禮,還整這些虛禮做什麼。”
顧景塵聲音冰冷:“你莫要以為會背個清靜經,就能讓本王對你另眼相看,池簡派你接近本王,也算用了些心思。”
清靜經?
池若星正在掐訣的手一頓,一點異樣湧上心頭。
啊!這個世界,好像沒有道法。
顧景塵的師父是這世界唯一出現過的道士。
沒人知道他從哪來,這雲遊的十幾年間,也無人見過這師徒倆。
好在他得到了先皇的肯定,還委以皇子教養,自己與他一個路數,不至於被當做什麼邪魔外道。
可還沒等池若星反應過來,她抬起的手已是一滑,氣訣飛出。
呼。
輕輕一聲,窗口桌上的紅燭熄滅了。
房中立時暗了不少。
真是大意了。
池若星懊惱不已,怎麼一順手就使法術了呢?
這裡靈氣薄弱,自己這身體又未曾真正修煉過,仗著神識強大使個小法術不難,若要鬥法隻怕不行。
如果眼前的攝政王真有殺念,自己恐怕沒處跑,下場估計還不如做池家墊腳的假小姐呢。
真是遺憾,若本身在此,彈指間就叫他飛灰湮滅,哪容得他在這蹦躂。
哼。
池若星有些看不清顧景塵的臉色。
但人在屋簷下,她隻得硬著頭皮問:“王爺可能對我另眼相看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設局接近本王!”
下一瞬,池若星的脖頸就被掐住,顧景塵的臉上儘是猙獰,“快說!不然我滅池家全族!”
“呃……”這是此刻池若星的喉嚨裡唯一能發出的聲音。
顧景塵鬆了鬆手。
池若星乾澀出聲:“王爺,池家讓我來送死,你拿他們的命要挾我?”
話說出口,池若星才反應過來,剛才這話似乎又冒犯了顧景塵,趕緊補救:
“王爺儘管去查去殺,三個月前我才從蠻地上京,我與池家無甚乾係!”
顧景塵卻鬆開了手,但仍舊十分激動的樣子。
池若星得了自由,立即下了床,站的遠遠的。
“嗬。”顧景塵頓了片刻,才冷笑說道,“你嘴上硬氣,腿倒是個慫的。”
池若星斜了眼睛不理會,去將燭火都滅掉,“房內沒點香,我們卻都中了,怕是這燭火有異。”
顧景塵指了指床頭,“你坐下來,我有話問你,保證不傷害你。”
“王爺要問什麼?”池若星站著沒有動,聲音涼涼的。
顧景塵對池若星的戒備不以為意:“你可知道,你的阿娘十五年前是池簡原配嫡妻的貼身女使。”
池若星愣在當場,反反複複在記憶中找,真的毫無蛛絲馬跡。
記憶中的阿娘就是個南蠻女子,說話做事都是南蠻人樣式,怎麼會和池家惹上關係?
那阿娘帶著自己上京,到底是求醫還是將自己送到池簡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