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法子,便是你遠離大局,避免無謂的消耗。但人間何處能容下你這般無極的富貴?故而隻有尋仙問道。”
顧景塵沉吟片刻,湊近池若星麵前:“我暫且給你個機會,你先隨我回府。”
顧景塵話音剛落,房門便打開了。
一名暗衛入內,二話不說提起池若星的後領就走。
這暗衛輕功了得,拎著一個人離開京郊池家彆莊,竟能連貓兒狗兒都不驚動。
也是托這暗衛的福,池若星得以在半空將攝政王府看了半圈。
以顧景塵的書房為圓心,十丈之內彌漫的死氣不斷侵蝕著一切。
花草樹木最是敏感,氣息不對便不生長,這才有了“寸草不生”的效果。
“王爺,您這紫氣當真辛苦。這樣重的死氣,您日日在書房裡,就不覺得難受?”
此時書房裡隻有顧景塵與池若星兩人,在書桌下找了一圈,池若星指著一塊磚說:“這下麵有東西。”
池若星本以為顧景塵會讓暗衛來挖,不想他卻自己動手,用匕首一點點撬開了磚石。
又挖了五寸,一個精巧的玄色小盒出現了。
“王爺且慢。”池若星攔住顧景塵的手,
“此事必是有人刻意為之,若輕易破除,豈不打草驚蛇?”
“過幾日王爺放個風出去,說要翻修書房,再將這裡把守嚴實,等著人自投羅網就是。”
顧景塵收回了手,蹙眉問道:“我瞧這小盒質地與尋常不同。”
“骨盒,而且極有可能是人骨。你說什麼樣的骨頭會是這樣漆黑的顏色?”
池若星一邊說,一邊皺著眉把土扒拉回去,“這般難得的東西,又有這樣好的效果,自然是要取回去的。”
顧景塵也一起將土埋回:“我曾見過一隻黑色木盒,除去材質,其他都與這隻一模一樣。”
池若星點點頭:“那王爺儘可留意那木盒的主人。”
顧景塵點頭,又囑咐道:“這人與池簡也有些關聯……”
池若星,看向顧景塵,然後輕輕點了一下頭。
反正自己也要探查破局之法,倒是不介意幫他留心一二。
“嗯,這幾日將這書房用符咒封起,死氣就隻存於屋內。”
池若星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
“除了書房,王爺在府中不受影響。院中花草過陣子也就恢複生機了。”
“對了,王爺,你這有符紙和朱砂吧?”
此處本就是書房,攝政王怎會沒有朱砂。
符紙應當是不會有的,池若星本以為得用旁的代替。
不想顧景塵在書房的一個矮櫃裡翻了又翻,竟找出了一疊。
“這是當年跟著師父雲遊時,他叫我收著的,沒想到此時派上了用場。”
池若星看向顧景塵的眼神中就多了一絲探究。
他師父果真不是此界中人。
隨後,池若星在王府尋了一間不曾被死氣蔓延過的偏僻屋子。
又向顧景塵討了幾個碧玉擺件,布下一個乞丐版聚靈陣。
符籙並非憑空生出能量,而是在畫符時就將能量儲於其中,是一項很耗費靈氣的工作。
池若星唏噓不已,若是玄蒼界的若星真人在此,便是在滿是死氣的書房裡虛空畫符也是輕而易舉。
然而,這個世界靈氣稀薄,這身子又未曾修煉,隻得用玉器中蘊含的天地靈氣護持一番。
饒是如此,這九張符也費了一晚的功夫。
天亮時,隨著池若星畫完最後一筆,最後一個玉擺件也化作粉礪。
池若星強撐著身子將符紙貼於書房各處,布成一個密不透風的陣法。
然後,就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