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池家還得留著。”
“是證據不夠?”池若星語氣平靜。
“蘇婷的病至今沒有證據是人為,但秦氏與崔郎中禍亂後宅證據確鑿,過幾日就可發落。”
“崔錦月和她兩個弟弟並不知情,此事與他們無關。崔錦月害你之事並未成局,關鍵之處又有崔郎中頂著,自也是無法定罪。”
“至於池簡,他在工部的那些爛攤子,此時還不宜發作,我得留著他順藤摸瓜。”
池若星點點頭,笑道:“無妨的,左右我從蘇家出嫁,不如就等完婚之後再將能放的放出來吧。”
“對了,”池若星轉過身,看著顧景塵,“你書房要翻修的風可放出去了?若沒有,趁著要辦婚事都不必特意提書房,隻說全府上下都要翻修。”
“好,一會我就讓人把話傳出去。”顧景塵點頭應下。
想了想,池若星又道:“你且等等,我再將府上的花木陣型畫個圖給你,到時候先將花木栽下,等取骨盒的人來了,也要多費些功夫才能靠近書房。”
說完,池若星就進了屋裡去,直接將圖畫了出來。
顧景塵在一旁看著,不住讚歎:
“師父不擅陣法,傳我的那些也能保我在大雍列兵作戰順風順水。今日你畫的這般複雜,我都有些擔心我自己會不會迷在裡麵出不來了。”
池若星看著紙上的花木陣法圖,也十分滿意:
“你不用擔心,這是按照你的八字五行布局的,保你無礙。隻是你府上的下人,務必囑咐他們要離遠些。”
接下來的日子,顧景塵在王府搞硬裝,池若星在蘇家繡軟裝。
滿京城都喜氣洋洋。
世家大族喜的是自家的女兒終於安全了,老百姓喜的是大雍的皇族終於有喜事了。
除了關在大獄的池家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攝政王府既然翻修,自是不能住人。
顧景塵日日宿在宮中,京城人人皆知。
每日黃昏一過,王府內翻修的工匠收了工,整個攝政王府都安靜了下來。
而隨著工匠們的四下走動,關於王府中的情形,也被百姓們津津樂道。
“有道是一物降一物,攝政王那等大煞神竟也能被克製,潯陽郡主都還沒嫁過去,王府裡就長草了。”
“何止是長草,後院角門那裡的草都三尺高了!”
“這等生機勃勃之像,是吉兆!攝政王夫婦可真是天生一對兒啊!”
忠勇侯府闌珊院,蘇晴舟遣開了下人與池若星坐在一處,易陽一貓分飾三角將百姓們的議論學來聽。
未免叫旁人發現姑娘家的房內竟有了個男人,易陽並未現出人身,而是化作了一隻虎斑貓咪的模樣。
他頂著個墩實貓咪的麵孔,肥嘟嘟的爪子伸在嘴邊遮擋,眼神四下張望卻還閃著精光,嘴裡的台詞更是情緒飽滿。
這一整套說閒話不敢叫旁人聽見卻又抑製不住興奮的模樣,實在是憨態可掬。
蘇晴舟笑得前仰後合,一開始還拿個手帕掩口,後來直接抱著肚子笑得幾乎要打滾。
池若星想著若此時易陽再頂上個托盤討賞錢,自己那套院子想必很快便能回本。
兩人一貓笑過了一回,易陽突然走到池若星身邊,“郡主,我還聽說了一件事,很有些稀奇。”
池若星朝他看過去。
易陽乖巧地蹲坐在桌旁,“禮部的許大人家裡,也招了好些泥瓦匠說要翻修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