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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雲從懷中掏出一個剔透的小玉瓶,從裡麵倒出一顆丹藥喂紫紜宸服下以護住紫紜宸心脈,避免他的心脈受陰氣侵蝕而撐不住。
她本身體質極陰,到了此處卻也並非不能忍受,沈天雲修煉的體係與紫紜宸不同,紫紜宸體內淨是純粹的力量,所以才能以自身作為淨化的丹爐。
若是強行注入她的力量,必然會損了紫紜宸這麼多年來修行,他本身純淨的力量會有所損耗,不利於他以後修行。
可此時也彆無他法,沈天雲將自身力量注入紫紜宸的身體,以緩解他被陰氣所侵襲的經脈。
過了多時,紫紜宸才幽幽轉醒,渙散的眼神落到沈天雲身上時才漸漸聚起了焦,“沈……姑娘?”
他的聲音是久未進水的沙啞,晦澀,像鈍刀磨過木頭發出的聲音一般。
也不怪他疑惑,沈天雲於他,是很久之前的故人了。
“沈姑娘……此地危險,請速速離去。”即使是身處這種境地,紫紜宸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沈天雲的安危。
沈天雲抿了抿唇,除了三百多年前她偷偷見的紫紜宸那最後一麵,她與紫紜宸幾乎算是沒有往來過了,如今再見他,卻依舊感覺到他還是當年那個模樣。
就算身陷囹圄,也不論遭遇過什麼,他的心一如多年前一般清澈通透,歲月似乎沒有在他的心上沾染上半分顏色。
“誰將你鎖在這裡的?”沈天雲問。
紫紜宸的眉狠狠皺起,見沈天雲對他的警告不為所動,不禁激動起來,氣息紊亂之下竟不由控製地咳嗽,咳得滿臉通紅,沾滿血跡的額上密布點點細汗。
待到緩和過來時,他的眼神已經失了幾分神采,卻還是強撐著回答沈天雲的話,以期望她滿足好奇心後趕緊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我醒來便在此處了……自我在此起,沈姑娘是我第一個見到的人。”
他說沒幾句話便要重重喘上一會兒,“此應是一個強大的聚陰陣,在極陰之地起聚陰陣……豢養如此多的惡鬼,咳咳……怕是其心險惡,姑娘還請保重自身,速速離開。”
沈天雲沒有說話,隻是細細研究著穿在紫紜宸琵琶骨上的鐵索,那索連牆,似被鑲進了牆一般,她輕輕一拉,紫紜宸就溢出一聲悶哼。
“你可知,我若離開……你會如何嗎?”沈天雲緩緩問道,臉上的表情談不上溫柔,眉目之間紫紜宸竟隱約看到了易曉柔的影子。
“生死有命,倘若我命中有此劫難,便是注定該我受的,我卻不能……連累沈姑娘……咳咳……”紫紜宸蹙著眉,臉上蒼白如紙,一句話也是強撐著一口氣在說的,說到最後忍不住低低地咳嗽起來。
沈天雲卻是最看不慣紫紜宸這個模樣,他太溫柔了,對誰都如此,沈天雲不喜歡他這樣。
“什麼命中注定,不過都是易曉柔這個禍害帶給你的?”她語氣嘲諷,似是要將眼前少年的心紮開,看看裡頭究竟是什麼做的!
而紫紜宸聽完她憤憤不平的語氣,也隻是不認同地蹙眉,“是你抑或是她,又有何區彆。”
他的語氣平和,一點也沒有因為自己所處困境而生出半分怨懟,還能心平氣和與沈天雲爭論。
沈天雲拽著鎖鏈準備研究如何破壞的動作也跟著一頓,紫紜宸的話落在她耳裡,彆有深意。
“你知道了?”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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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紫紜宸的眼眸乾淨依舊,麵對沈天雲無厘頭的問話,他也隻能發出一個單音節以示疑問。
“我和她……”沈天雲蹙眉,仿佛是想到什麼惡心的事情,臉色極儘難看,咬牙切齒地道,“我承載著易曉柔的罪惡與殺孽,我的陰煞之體也是被後天改造的,罪魁禍首就是易曉柔!”
紫紜宸沉默了半晌,才緩緩道,“易姑娘雖然看著冷漠,隻是她骨子裡是善良的,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沈姑娘,切莫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讓有心之士利用了……”
而且有一點,紫紜宸心裡一直不陰白,為什麼易曉柔身上的殺孽被轉移了,可她身上的果報並不少,還有一些莫名的災厄,且好些都是她不應該承受的,就像是有人故意將一切轉移在她身上一般……
隻怕是這幕後有一把操盤的黑手,想要將易曉柔推落地獄,萬劫不複。
他看不慣這樣卑劣的手段,將他人性命作棋子,隨意擺布。
“你快些離開吧,這其中必然有一雙黑手在操縱這一切,我不希望你涉入其中……”紫紜宸苦心勸告。
沈天雲沉思半晌,最終隻是低低地笑出了聲,“傻子。”她的聲音極小,近乎呢喃。
她恨極了所有對於易曉柔的辯解,可是對於眼前這個一片赤誠的男子,她沒有辦法不動容。
儘管他對易曉柔言語間多有維護,可他卻也是一片真心為了她在擔憂。
她想,她大概知道風華想做什麼了,這是一次試探,他不知從何得知她內心深處的秘密,如今卻是要她做出選擇,如果……紫紜宸順利逃出,她不僅要麵對肖燁兄弟倆的怒火,還要麵對風華的冷眼旁觀,甚至是背後放刀。
這樣顯而易見的選擇,她自私了這麼久,應該知道怎麼選才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