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記起那天偷聽時納蘭纖槢喚她的名字,是……易……對,是易曉柔,遂喊了出來,“易曉柔,你給老娘站住,要走前先讓你手下把我放了呀,快點啊,不然……哼哼,小心我說出你的秘密。”
易曉柔沉默地站住腳,轉身盯著白芷,目光又轉向魅影,再落在納蘭沐風身上。
易曉柔實在沒想到第一次讓她感覺到無奈的竟是眼前這頭狐狸。
她心情複雜,不想說話。
魅影:“……”
她是哪裡看出他是易曉柔手下的?
看見他們都一臉怪異地看著她,白芷得意地哼哼兩聲,“你以為我剛才沒聽到啊,我後麵這個麵癱男他剛才叫你主子了,哼,你要是不讓他把我放下來,我就把你的秘密說出去!”
沈天雲:“……”
沈天雲對這個看著機靈的白芷頭一次有了新的認識,原來,看著就隻是看著,怎麼也不會真的機靈……
魅影“……”
納蘭沐風“……”
易曉柔默了默,轉了身子就往外走了,真心不想搭理白芷。
眼見易曉柔理都不理自己,連威脅都不管用了,白芷心裡著急了,焦慮了,“誒,誒!”她揮舞著兩隻手在易曉柔身後直叫喚。
納蘭沐風也隨著邁步往外走,對於白芷說的易曉柔的秘密,他沒興趣。
因為,白芷那種一看就不怎麼伶俐的狐狸,怎麼可能會真的知道易曉柔的秘密?而且,就算知道了,易曉柔也絕不可能讓她說出來,又怎麼會留她在這兒蹦噠?
除非,白芷說的秘密對易曉柔來說根本就什麼都不是,既然這樣的話,他也沒必要知道了,納蘭沐風側過白芷時,淡淡地吩咐了魅影一句,“丟出去吧。”
魅影明白,恭敬地應道,“是,主子。”
然後,將白芷的身子移了移,一手提著她肩膀,一手提著她大腿,和丟球一樣,連瞄都沒瞄,“咻”地,白芷的身子就呈拋物狀遠遠飛走了……
白芷還在魅影那句主子裡沒回過神來,就那樣被拋出去了……
沈天雲在那兒默然,覺得自己回房間修煉比較重要!
納蘭沐風本以為易曉柔走遠了,卻在轉角處看到了她,她明顯也看到了納蘭沐風,等著他走過來,易曉柔手攏著袖,幽幽站在他身後,不遠不近有意無意地保持著三尺遠的距離。
納蘭沐風停,她也停,他走她也走。
納蘭沐風轉過身盯著易曉柔,微挑眉,“你,過來。”
易曉柔沒說話,隻是盯著他,眼底的疑惑顯而易見。
易曉柔身上總有一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氣質,納蘭沐風不由得邁著長腿,不過眨眼間就站在易曉柔麵前了,“你似乎……不怎麼喜歡本尊啊!”
易曉柔還是沒說話,伸出腳往後退了幾步,不過意思倒是很明顯,分明已經默認了納蘭沐風的話。
不過,魔尊大人表示,他就算知道是這樣,也堅決不會承認他堂堂魔尊大人被嫌棄,被討厭了,隻把易曉柔的默認當成默默的否認。
嗯,他就說嘛,他堂堂魔尊大人,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怎麼會被嫌棄呢!
然後,納蘭沐風往前跨幾步,不由分說直接把手搭在易曉柔肩膀上,不喜歡同人親近,他就偏要同她親近。
易曉柔眼神幽幽地盯著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骨節分明的手,“能拿開嗎?”她盯著納蘭沐風道。
“否。”
“男女授受不親……”易曉柔搬出這套古話。
“你算女?”納蘭沐風淡定的回答,顯然不把易曉柔當女子。
“……所以,魔尊有斷袖之癖?”易曉柔抬眸反問。
納蘭沐風又說看上她又說沒把她當女的,這不擺明了他是斷袖嗎?
“這倒不是,本尊隻是比較喜歡你這種不陰不陽,不男不女的。”他手支下巴,一臉嚴肅正經。
易曉柔感覺納蘭沐風在罵她,並且已經掌握了證據。
不過這種程度的諷刺易曉柔還不放在眼裡,和納蘭沐風計較她就是傻的!
顯然,若是要在言語上攻擊這位魔尊,大抵是沒可能的,因為,這位魔尊,他的毒舌功夫遠高他魔界至尊的地位。
納蘭沐風深深盯著她,墨瞳裡閃著晦暗不明的光,許久才笑道,“其實,你倒也沒表麵上看起來那樣不善言辭。”
易曉柔扯了扯嘴角,斂下眸底思緒,她不知他說這話究竟是一時興起還是意有所指,隻是,她卻也不是那樣容易就暴露出自己情緒的,“多謝魔尊誇獎。”
“唔,”納蘭沐風話音一轉,扯著易曉柔的身子邊走邊道,“你就不好奇本尊要你同本尊出來是何事?”
“……”易曉柔默了默,差點跟不上納蘭沐風跳躍的思維,“到了自然會知道。”
納蘭沐風一時之間竟是找不到話懟回去。
她身上似乎有種超乎常人的淡定,甚至很多時候她對任何事情都不存在好奇心,即使是與她相關的。
納蘭沐風想,她若不是這異端的身份,若不是這女子的性彆,以她的性格來講,西方世界的佛修怕是會很看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