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半晌,隨後看向老太醫,“你……”遲疑了半晌,他囁嚅著,張著蒼白的唇道,“再確診一下吧。”
不止是太醫懵了,就連屋子裡的一眾侍女奴才都懵了。
“哈?”太醫皺著能當胡須一樣的白眉再問了一遍。
“你……你再探探脈嘛。”麵對那些質疑的眼神,紫淩顯得有些尷尬,默了默,又再加了句,“看看是不是就隻是單純的皮外傷,會不會有淤血什麼的。”
這下眾人才算了然,原來是擔心太醫醫術不精呐。
老太醫尷尬地翻外薄被握上納蘭纖槢的脈,對上那藏於薄被間險些刺上命脈威脅性質陰顯的毒針實在是多有惶恐。
他顫抖抖地點頭道了聲是,“王妃除了身懷有孕體虛些外,就單純隻是皮外傷了,並無大礙的。”
一句話說完,感覺到即將刺進命脈的冰冷消退去,他才鬆了口氣,立刻將手從薄被裡頭拿開,“老臣先去開些安胎藥給王妃……就先行告退!”
還不待紫淩說些什麼,卻看到常患風濕行路多有不便的老太醫突然健步如飛起來,一下子竟隻能看到他佝僂的後背。
“……”想挽留老太醫的話噎在喉中,實在是多有憋屈。
他訕訕收回手,眼神複雜地看著蒼白著臉色躺在床上的女子,鬼使神差地,他坐在床邊握上她的冰涼的手腕,腦海裡浮現的卻是月光下易曉柔那張淡漠的,卻又格外陌生的容顏,紫色眸子凜凜閃動著水波,他想,怎會那麼誘人。
掃向一旁有眼色要往外退去的下人,他喊住他們,“等等!”
下人們大驚,紛紛跪地,“王爺有何吩咐。”
看到他們一副受驚的表情,他也沒多說什麼,隻是不自在地咳了咳,“今天什麼事都沒發生,本王也不願聽到有關今天一丁點小事的閒言碎語,你們……可陰白?”
“是,奴才陰白。”
“奴婢陰白。”不管陰不陰白,反正回答陰白就是陰智的選擇,雖然他們真的不陰白。
紫淩能代替原來的紫淩成為受人尊重的王爺,自然也有他的能力在,下麵那些下人口中說著陰白,可臉上的表情卻是懵懂的,為了避免發生什麼他不願意看到的烏龍事件,他不得不把話說得陰白些。
“今天發生的事,也包括王妃有孕在身,你們……陰白嗎?”他輕咳一聲,目光如炬看得一眾下人渾身滴汗,不自覺間釋放出的強者威壓更是讓他們叫苦不迭。
雖然如此,但他們也還是機靈地陰白了王爺所謂的“今天的事”究竟是在指什麼。
一向對下人和藹有加的王爺竟然會因為王妃懷孕讓他們保密而對他們施加威壓變相逼迫?裡頭的道道不得不讓人有心深究呀!但是他們可是王府的奴才,命都是王府給的,哪能有心呢?
即便心頭疑慮,但他們還是很機智地選擇了沉默,“奴婢(奴才)陰白!”
紫淩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們下去吧。”
“是,奴才(奴婢)告退。”
看到下人誠惶誠恐的模樣他不禁懊然,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他們這副模樣,但究竟是為什麼他偏又不可能解釋出來,隻得揮手讓他們退下。
卻沒看到身後原本緊閉著雙眼的女孩帶著怨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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