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他感覺到心口先於應該被刺傷的易曉柔傳來痛意,隻見鮮紅的液體將一身藍色衣衫染成深色,順著一個細小的枝乾邊緣蜿蜒而下,滴答,滴答。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不知什麼時候掙脫束縛的易曉柔正握著那樹枝另一頭,眸光正冷。
“你說的對,能力,是要看怎麼運用的。”她的語音一如以往低啞,聽上去仿佛帶著纏綿的情意,可事實是,她在說完那句話以後便毫不猶豫地將刺入紫淩心口的樹枝抽了出來,這麼一抽,鮮紅血液便也跟著飛濺在空中,或落地,或掉落在兩人麵頰,身上。
她拿著樹枝的手橫在紫淩胸前,不經意間沾到的血液反而讓她多了幾分妖冶美,她麵不改色地舉著樹枝往紫淩身上一抽,樹枝上甚至帶動著氣流,震得紫淩的身子如斷線風箏般往後飛去,直到撞到牆上,破布娃娃般緩緩摔坐在地。
偏偏他摔的地方,正是納蘭沐風剛剛將紫淩震飛的那一處。
這一撞,雖不比納蘭沐風那一擊,可兩傷重疊,實實在在叫紫淩痛得心肝肺骨頭都像是要攪碎了似的。
紫淩捂著被抽到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全身都痛得厲害,痛得他想爬起來都沒了力氣,紫淩是活到這麼大第一次這麼狼狽,眼前陡得罩落下一個陰影,頭上方是那一如既往低沉又微冷的嗓音。
“隻要我想,不管是她還是你,都不會有機會享受到這麼溫暖的陽光,紫淩,我不說不代表我就真的慫了,十年前的人不是我殺的,十年後的現在,你的孩子我也沒有興趣去動手,不管你信或不信,來這一遭隻是想跟你說清楚,日後彆來招惹我了,也讓你家那位安分點,我不介意背黑鍋,可卻不喜歡麻煩,否則,我可以保證她的下場絕不會比沈天雲好過。”
他勉強抬眼去看,卻隻撞上一雙幽深的紫眸,像極了被奉為珍寶的北冥紫寒玉,晶瑩剔透,在這沉冷的冬日凍得人齒骨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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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看到了滿地鮮血,千萬枯骨的腐朽,讓他莫名生畏。
是了,他怎麼忘了,易曉柔本就不是尋常人,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她不敢殺的,卻也不得不承認,隻有她沒興趣的,嫌麻煩的。
以前幼小不能修煉的易曉柔是這樣,更彆提是現在少有對手的她。什麼時候,她成長得如此之快,變成了他窮極一生也可能無法企及的高度了呢?
他預測得到易曉柔的未來,不同於他的,不凡的未來……
落胎這件事,他是該冷靜下來……易曉柔可不怕事,許是當中有什麼誤會,她的性格,不就向來是敢作敢當的那種嗎?
紫淩閉了閉眼,努力掩飾掉內心那股不安的,不受他控製的情緒,“我知道了。”
納蘭沐風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才從角落裡走出來,拿著乾淨的帕子細心地替易曉柔擦掉臉上的血跡,當手落在那已經愈合結了血痂的傷口時,他頓了頓,才低低附身,將唇貼上那個傷口。
細細密密的呼吸落在易曉柔臉上,他的聲音也是低沉得,磁性得令人心醉,“易曉柔,本尊再也不聽你的了。”
易曉柔微怔,沒說話。
當時納蘭沐風想出手,還是易曉柔用眼神製止了他的,易曉柔也陰白,納蘭沐風是在耿耿於懷易曉柔讓自己受傷這回事兒,耿耿於懷……她對紫淩不同於旁人的放縱!但那絕對是最後的一次。
其實,易曉柔雖然生活於人類世界,習慣了人類呼吸吐納,但她是可以不用呼吸的,之所以被鉗製,也無非是她的一種戰術,利用紫淩一瞬間的放鬆警惕,她可以為自己爭取不在用術法的情況下掙脫開他風的束縛,然後,一擊即中!也徹底絕了紫淩反抗的後路。
她垂眸,看著納蘭沐風置於一旁的大掌,心神微動,主動將手伸過去,扣住那大了她手掌許多的寬厚大手,抬眸看納蘭沐風時,她莞爾微笑,“知道了,我們……走吧。”
許是第一次這麼與旁人親昵,她的表情語言動作都帶著微微的尷尬生澀,可就是這樣,才最叫納蘭沐風心動。
他歡喜地眉眼都快擠在一塊了,反緊緊地扣住易曉柔的小手,十指緊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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