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人間清雲山之巔的鄴,此刻正立起結界將正在發狂的紫紜宸圈在其中,到底是上仙,他所設的結界自然不同於清雲子,饒是紫紜宸鬨了幾天也楞是沒從結界裡破出來。
鄴屈腿盤坐在地,處於結界外閉目打坐,結界內的紫紜宸掙紮了幾天,此時精力耗儘,整個人狼狽地躺睡在地上,鼾聲輕起。
忽然,鄴也不知發現了什麼,猛地瞪大了雙眼,他皺著眉掐指算了算,越是算,臉色越是難看。
他從蒲座上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在結界內睡得正鼾的紫紜宸,想了想,抬手揮袖間又在結界外加了一重,怕熟睡的紫紜宸被什麼野獸看上叼走了。
做完這些才動身撕裂空間前往魔界。
——靈界——
玉子卿多日來不曾傳來一點消息,大長老也是心有憂慮,隻是礙於翊成羽,還有靈界此時的情況,他到底沒敢輕舉妄動。
翊成羽近來也不知發了什麼顛,做事越發叫人猜不透了,出去一趟回來明頒詔令將玉子卿逐出靈界,還不準任何一個人提起玉子卿,說是他真的因為玉子卿和他隱瞞聖女行蹤欺瞞他一事生氣吧,可這事翊成羽其實也是默認的,否則也不會這麼久了,可若說這隻是翊成羽將計就計為了將玉子卿逐出靈界所設的局,翊成羽那脾氣又實實在在是假不來,一看就知道怒火上心頭那種。
也不知是中了什麼邪,這種情況下不合計先將兩個上界來的應付過去就算了,這麼大咧咧地明頒詔文不就是擺了跟六界說我們內部不合嘛?再是生氣也不該如此衝動!
而且,以前還隻是麵無表情,現在直接就成了陰晴不定了,原先他管著靈界手段雖不是說特彆鬆吧,也沒有現在這麼雷厲風行,誰犯點個小錯都是當即黑臉處罰的,鬨得靈界個個靈心惶惶,就怕觸了翊成羽黴頭自己遭罪。
往來能引起翊成羽發脾氣也隻有納蘭沐風了,可現在納蘭沐風啥事也沒鬨,唯一的動靜怕就是明告魔界他新娶了位嬌妻,若……大長老不敢再想,最近長老會的勢力正被翊成羽一點點削弱,翊成羽是想奪回主權了,而他這邊每天都有長老不斷和他投訴翊成羽種種惡行,可畢竟靈界還是翊成羽的,成立長老會也是當初靈魔兩界大戰翊成羽重傷之後才創起來的,翊成羽想拿回自己的東西,他自然無權拒絕。
大長老一邊從旁邊的木桶拿出肉遞給他座下魔獸,一邊唉聲歎氣地自顧想著。
生肉多是直接從動物身上用靈力切開的,肉上還連著骨頭,有些是直接掰下來的,就會出現有些骨頭比肉還高的情況,大長老也沒去看,手放進木桶裡,力道也不算小,啪的一下正好砸到肉上尖尖的骨頭上麵,一時間他疼得捂著手指齜牙咧嘴。
魔獸一邊嘴巴卡巴卡巴嚼著肉一邊用綠豆大小的眼睛斜睨著他,仿佛在嘲笑他一般。
大長老抖著手疼得直吹了吹,察覺到魔獸有些嘲笑的眼神後瞪了它一眼,隻是越想臉色越不對勁,當痛覺漸退時,腦袋也越發清醒過來,他掐起沒受傷的手指算了算,算完,他臉色蒼白地直接癱坐在草地上,原本精光閃爍的老眼忽然暗淡了下來,一時竟不見原先的意氣,仿佛瞬間蒼老了幾十歲,這一刻的他,像極了真正的老人,白頭人相送舊友的悲哀。
“清……清雲……”
他連忙撐起身子,到了他這個年紀,雖然是年邁了,修為還是足可使他一步千裡的,且靈界和人間也並不遠,不稍多時他便到了清雲山,他幾乎不曾來過清雲山,所以隻得從山下往上走,隻見沿著山路往上,路邊俱是一派狼藉,大大小小的陣法沿著一路往上完全可以看到被破壞得徹底,他甚至在其中嗅到了一絲魔息。
難道……此處被魔攻陷了?
不應該呀,納蘭沐風沒有這麼做的理由,而且從現在來看,並沒有多人的痕跡,更像是一人所為,而且就這魔息來講,不像是魔界的純魔之息。
他記得,清雲山的主殿該是設在山頂,一般是德高望重之人所在,也不多猶豫,一個閃現便到了清雲山的山頂,隻見主殿空無一人,大長老心裡咯噔一下,不知想到了什麼,沿著主殿往主殿後頭走,隻見主殿後有連綿的山脈,顯然可以再往上,他似乎嗅到了什麼不同尋常的氣息,便沿著陡坡的山路向上行,在一片荒蕪之地看到一個少年在陣法之內睡得安詳。
隻是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氣息,卻正和他先前在山下感覺到的魔息相同。
那不是……清雲最得意的大徒弟嗎?他也曾遠遠見過一次,印象中是一個乾淨通透心地善良的孩子,如今怎會如此狼籍,他依稀記得清雲話裡有透露過這個孩子有場大劫,他正憂愁著這孩子之事,莫非……是這孩子搗了這清雲山,傷了他眾多師兄弟,甚至連清雲也……
隻是,究竟是誰將他困於陣中……他抬手,稍稍用靈力去試探,卻不想剛一接觸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彈開。
這力量……非是下界人所有。
而且,這力量簡直太熟悉了,他轉念一想,總覺得這個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看來想弄明白一切,也隻有問問這個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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