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蕭寧下了車,衛青時第一個衝了上來,滿眼的欣喜和激動。
蒙尚元、邊孟廣等人也紛紛圍了上來。
接著。
幾人對著蕭寧,就是一通全麵的大檢查。
一個出使敵營,他們自然擔心蕭寧的安危。
“行了行了,我沒事。”
蕭寧將幾人攔住,謝絕了這群沒有邊界感的老糙漢子們……
“蕭王爺,之前,您親自登門,跟我提醒這孟黨造反之事,可是,老夫卻沒有當回事。今日,城內之危,還要靠昌南王爺來搭救。”
“我許居正作為清流領袖,實乃大過。我,許居正,向昌南王爺賠罪!”
再一次遇到蕭寧。
想到之前,蕭寧親自登門警告自己,自己卻以陰謀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這次事情,更都是因為自己而起。
許居正來到蕭寧身前,深深的躬下了身子,認錯道。
“許大人快快請起……”
蕭寧連連上前,扶住了這位許大人的身形。
心中,不由得多出了幾分欣喜。
終於啊終於。
征服清流,自己已經說了太久了。
今天!
有了孟黨造反這件事,自己征服清流的棋局,可算是徹底的向前走了一大步啊。
一旁的霍綱和邊孟廣看到這一幕,尤其是那邊孟廣,盯著那許居正對蕭寧彎下的腰弓。
隻覺得,有些許的不可思議。
曾幾何時。
自己還跟蕭寧說過,許大人是清流之中,最為固執的存在。
且清流一向對蕭寧的成見甚高,想要征服他們,根本不現實。
可誰曾想。
這才短短的幾天啊,蕭寧竟然,真的做到了。
樊兵武在一旁,看著那許居正對蕭寧躬下的身子,心中同樣多出了幾分震撼。
征服清流!
在此之前,穆帥又何嘗沒有做過這般打算啊。
隻是,這麼多年,清流一直和穆帥勢同水火。
結果呢。
這個所謂的紈絝王爺,竟然讓這群高傲的人,低下了自己高貴的頭顱。
許居正說完,眾人的目光,又一次從其身上,轉到了蕭寧身上。
看著這群人一副吃瓜的神情,顯然是想聽蕭寧說點什麼,解釋一下談判成功的具體細節。
蕭寧連連擺了擺手,道:
“諸位,現在不是說閒話的時候。孟黨雖然退軍,但隻要他們一直盤踞於此,這洛陵內城就始終有風險。”
“針對此事,我有一打算,還需與諸位商量一番。”
“哦?”
在場的眾人,近乎是清一色的老油條。
彆的事他們可能乾不好,可是聽人說話抓重點,他們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聽了蕭寧這麼說。
無論是許居正,邊孟廣,還是韓蒙、霍綱,乃至周圍,一些站的筆直的守軍,心中都不由得出現了一個天大的疑惑!
不是吧!
聽蕭王爺這話,尤其是那句,孟黨一直盤踞於此……
這個話鋒開篇,難不成,蕭寧還打算,對孟黨做點什麼不成?
不能吧。
雖然說,孟黨撤軍了是不假。
可雙方畢竟實力懸殊啊。
守城都困難,還能做什麼啊?
“不知昌南王爺所說,是為何事?”
在場話語權最大的,自然是那許居正。
帶著心中的疑惑,他開口問道。
蕭寧沒有猶豫,一臉鄭重的回道:
“如今,孟黨撤軍,正在擔憂其他的問題。對於我們,他們肯定做夢都想不到,咱們敢主動進攻。”
“我打算趁此機會,攻其不備,對孟黨主動出擊,剿除威脅!畢竟,孟黨這等為了私利賣國之徒,人若不除,天亦除之!”
這個打算,蕭寧自然早就想到了。
尤其是。
在他又回憶了一般,跟孟少商有關係的事情之後。
試想一下!
孟少商既然在京城起事,保險起見,他肯定要有自己的親軍,至少,可以穩住大局才對啊。
可是。
事到如今,他的親軍呢?!
???
!!!
這消息一出。
在場但凡是聽到了消息的人,皆是雙眼一瞪,瞳孔一擰,徹底傻眼了。
不是吧!
昌南王竟然,還真是打的這個主意?
在敵我實力如此懸殊之際,對孟黨主動出擊?
這下。
哪怕是蕭寧身後的樊兵武,都全身跟著顫了一下。
這個主意,實在是太過於大膽了些啊。
不得不說。
蕭寧的這句話,可真是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徹底給嚇到了。
遠處。
耳力上佳的秦戰,正打量著這邊的蕭寧。
這個消息一出,那秦戰整個人都跟著僵直在了原地。
他整個人僵在了那裡,眼睛圓睜,嘴角微微抽搐,仿佛連呼吸都忘記了,那是一種混合了難以置信與極度震驚的複雜表情。
“什麼?對孟黨主動出擊?就靠著這區區一萬守軍,和三萬禁軍?”
秦戰隻覺得,自己像是聽了什麼天書一般。
這昌南王,就算談判成功。
這件事,未免也太過兒戲了一點吧。
他走到一旁,牽起了自己的馬,快速的朝著城內奔去。
……
距離內城城門不遠處的小店內。
荀直坐在木桌前喝著茶,臉上帶著幾分不易差距的好奇。
“籲…………”
“嘶…………”
“大統領!”
秦戰騎著快馬,一個急停,停在了那茶館門口。
接著。
就急匆匆的朝著店內走去。
見到秦戰回來,這次,都沒有等他主動開口,荀直就率先發問了。
“剛剛,我聽幾個從城門處回來的百姓說,孟黨撤軍了?還是因為許居正?”
這就是荀直好奇的事情了。
在說到這個事情時,荀直的臉上還帶著幾分不可置信的意味。
顯然,他和秦戰一樣。
實在是有些無法理解,這等談判,也能成功的?
“啊?”
秦戰聞言,愣了愣,組織了一下語言,道:
“這個消息,隻有一半是對的。”
“一半?什麼意思?”
荀直皺了皺眉。
“孟黨確實是退軍了。隻不過,令他們退軍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不是許居正?”
這一次。
秦戰破天荒的從荀直臉上,看到了一抹疑惑。
“正是!”
“那,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