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你以為的收複失地,從一開始就是大疆國的計劃罷了。他們故意讓你們連勝,讓你們自大,最終,讓你們集結大軍,斃之於一役!”
“在你們所有人都死掉後,我會象征性的出兵,收複一部分地界!這就是我跟大疆國的協議!”
“到時候,我還是北境的總兵,而你廖天成,無非就是一顆棋子,一個替罪羊罷了!隻可惜,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因為你,昌南王!”
王安禮惡狠狠地怒吼著。
此話一出,眾人皆愕然。
廖天成愣住了,他從未料到,王安禮的背叛竟源於這樣的嫉恨。
原來,當年宮向謙的所謂叛變,也是王安禮暗中布的局!
“這……竟然是你!”廖天成的聲音顫抖,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與憤怒。
“是我又如何?現在的大堯,誰不是為了自己的權勢?我不過是走在了他們前頭罷了。”
王安禮冷笑著說道,“我一直在等機會,隻要我能把持北境,京城那些人就再也無法動搖我。”
“嗬嗬,說到這一點,我們的昌南王最深有體會不是麼?我問你昌南王!如今北境的戰火已燃燃至全境!”
“生靈塗炭,百姓流連失所。你告訴我,那些所謂的五王,那些賢王們,在哪?京城的人,在哪?號稱是大堯百姓的親兵的穆家軍,又在哪?”
“在忙著為自己的權勢內戰!自己人打自己人!”
“所以你就甘願投靠大疆國,背叛大堯?”廖天成怒聲質問。
“背叛?哈哈哈哈……”王安禮瘋狂大笑。
“不過是為了自保,為了不再被人牽製。你們這些人,永遠不知道在這權力場上,爬得越高,摔得越狠。我不過是早早給自己找了一條退路罷了。”
王安禮的話讓道一徹底懵了,他從未見過如此瘋狂的自白。
原來,所有的謀算,都是為了權勢,為了鞏固他搖搖欲墜的地位。
“你……你!王安禮,走到今天這一步,難道,你真的就不後悔嗎?”
廖天成逐漸平息了情緒,沉聲問道,眼中依舊帶著幾分複雜的情緒。
王安禮的狂笑漸漸平和,他緩緩站起身來,目光冷冷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看向蕭寧,冷然道:
“後悔?或許吧,走到這一步,哪裡又有什麼後悔不後悔可說?這,就是命!”
他忽然歎了口氣,露出一絲無奈與疲憊: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蕭寧,我勸你一句,大疆國的底牌還沒亮出來,他們有的是後手,小心點吧……不然,你們會死得很慘。”
話音剛落,王安禮猛然拔出腰間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向自己的心口。
“住手!”廖天成驚呼,剛欲上前阻止,已然來不及。
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王安禮的衣襟,他的身體劇烈顫抖了幾下,隨即無力地倒在地上,嘴角還帶著一抹苦笑,生命在這一刻徹底走到了儘頭。
大堂內一片死寂,隻有寒風卷動著王安禮的衣角,發出微弱的聲響。
蕭寧站在原地,神色如常,仿佛早已料到這一幕。
廖天成呆呆地望著王安禮的屍體,心中複雜無比。
他從未料到,這位與他並肩作戰的總兵,竟然是造成北境危局的幕後黑手。
而他最後的自儘,更讓廖天成意識到,未來的局勢遠比他們預想的更加危險。
“將他的屍體收殮,送回京城。”
蕭寧淡淡說道,轉身向外走去。
“是,王爺!”眾將領齊聲應道,心中對蕭寧的敬畏更深了一層。
此次揭露王安禮的真麵目,蕭寧從始至終冷靜從容,步步為營,未曾有一絲慌亂。
這樣的心機和魄力,讓所有人都為之折服。
夜色漸濃,寒州城外的風雪依舊凜冽,似乎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蕭寧站在城樓上,望著遠方那無儘的風雪,心中暗暗思忖。
王安禮最後的忠告並非空穴來風,大疆國的底牌仍未揭開,這場風暴遠未結束。
隻是,這所謂的底牌,究竟是什麼呢?
“王爺,您怎麼看?”道一走上前,輕聲問道。
蕭寧微微一笑,眸中閃過一絲冷芒:
“大疆國自以為掌握了局勢,卻不知我們早有準備。既然他們還有底牌,那就讓他們亮出來,我們奉陪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