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苦出門,到了柴鐵鋪子,將自己兵器交給鐵匠,讓他幫忙修補,對方要價二十兩銀子。
鐵匠的原因也很簡單:“這棍子修補得加烏沉沙,所以貴。”
他還價道:“烏沉沙我自己出,還能便宜嗎?”
“你有烏沉沙?”鐵匠回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就收一點工匠費,給二兩銀子吧。”
陳苦點頭,將棍子遞了過去:“稍後,我讓人送烏沉沙過來。”
離開柴鐵鋪。
陳苦轉向就到了自己那邊正在張羅著,還沒有徹底開張的‘鐵行’裡來。
“大掌櫃的,你來了,這幾天鋪子都裝修、清理的差不多了,夥計也都召好了,過段時間,咱們就能剪彩開張了。”鋪子裡有個負責人。
“吳兄,你就直接叫我陳苦,或者陳師弟都行,咱們倆的關係,不用太見外。”陳苦都進來,看了下鐵行的環境,對著吳貴笑著道。
吳貴,當時他進藥王堂的那位引路人,後來又幫他接待了老娘和嫂子,把家裡給自己的核桃紅棗轉交給了自己。
陳苦念著他的情,那天晚上跟他喝酒的時候,用很簡單的話說了一句“等我以後提拔伱”。
雖然他現在還沒有在藥王堂裡取得更高地位,但如今開了個鋪子,正好需要一個掌櫃的幫他管理。
吳貴在藥王堂前堂跑動,早就積累了足夠的經驗,正是一個可以放心交給他工作的人。
“那怎麼行呢,您現在就是大掌櫃的。”吳貴認真道:“陳兄你不嫌棄我,把我從藥王堂一個小夥計,現在提拔成了一家鐵行的二掌櫃,我不能不懂事。”
雖然藥王堂的夥計身份很高,但工錢畢竟還是夥計的工錢,一個月也就二兩銀子左右,現在來幫陳苦當這個小鐵行的二掌櫃,一個月是十兩銀子的工錢,其中的收入差距有多大,完全就是貴人引路。
一個月十兩銀子,一年就能攢一百兩銀子,過個兩三年,他吳貴就能在寶蛟縣城買一套屬於他自己的房子了。
怎能不感激陳苦。
“嗯,大概得幾天才能開張?”陳苦沒有再繼續糾正吳貴,道:“季陽的礦場那邊,現已經積累了三四萬斤的烏沉沙了,就隻等開張之後,便能朝著幾個鐵匠鋪送了。”
“最少兩天,就能開張。”吳貴說完,遲疑了下,道:“但有一件事,得跟掌櫃的提前說一下,那就是這些天,已經有幾個鐵匠鋪子來問了,給出了要從我們鐵行購沙的意思,但……他們給的價,都不高。”
陳苦皺眉:“不高,不高是多高?”
吳貴歎氣道:“隻有市場價的一半,一斤烏沉沙一錢五分。”
陳苦眉頭擰的更緊:“怎麼會這樣?”
他當時去那家鐵行問過的,一斤烏沉沙是三錢,如果彆人要按市場價一半來收購他的礦砂,那豈不是意味著,他的礦產價值要縮水一半?
吳貴低聲說道:“這其實是潛規則,掌櫃的你也知道,縣裡的行業就是這樣的,咱們突然一頭紮進來,其實是嗆行,也就是搶彆家鐵行的利潤和生意,所以鐵行的潛規則,就是給那些鐵匠鋪放出去話了,要來咱們家買沙,咱們家的價格就得便宜一半,不然,在這縣城裡鋪子開不下去。”
“歸根結底,還是咱們家沒有背景和後台。”
“背景?他們不知道我們鐵行是有李元成副捕頭入股的嗎?而且我還是藥王堂學徒。”
“知道,但不太夠……”
吳貴含蓄的說了聲。
陳苦明白了。
藥王堂學徒,和一個副捕頭,在這龍蛇混雜,大門大戶的縣裡,的確不算是有大背景的。
“背景麼?”
陳苦眸光閃爍,看著吳貴臉上的擔心,緩緩說道:
“放心,背景的事兒,我來解決,兩天之後,正常開業,剪彩,而且還要把那些鐵匠鋪的人都叫過來觀禮。”
“您有辦法?”
陳苦點了點頭,道:“你彆管了,現在有件小事,我剛去柴鐵鋪修我的镔鐵棍,需要二百斤烏沉沙,你讓幾個夥計送過去那邊,我先走了。”
“掌櫃的慢走。”
陳苦走出自己的鐵行。
輾轉在大街上。
背景?
可惜上次柴小官人不願入股,要不然,拉出這個背景,誰敢說他嗆行?
就在陳苦思索著如何找一個背景靠山,第一時間想到了……
不知不覺間,就回了藥王堂。
而就在陳苦回到藥王堂的時候,大堂有人看到他回來,夥計學徒們都主動湊了上來:
“陳師兄,陳師兄你回來啦!”
陳苦微微挑眉。
這些學徒師兄弟們,平日裡雖說對他有好感,但也不至於這樣,直接湊上來,都有像是諂媚了。
卻就在這個時候,內堂院子裡傳出了一道暴雷般的笑聲:
“哈哈哈哈!爺的徒弟回來了,在哪!快快,爺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