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苦異樣意外。
什麼叫不是寶蛟縣的人要來?
江少遊也關心的看向了隋清芳,他之所以成了內氣這麼高興,為的就是考中武生……
怎麼,現在聽隋清芳說起來,貌似就連擁有陳苦這樣根骨和天賦的人,居然……隻是脫穎而出?
“隋姑娘,其中有什麼隱情嗎?”江少遊皺眉問道。
隋清芳深吸一口氣,氣吐幽蘭,道:“其實這裡麵的道理很簡單,你們隻需要想一想就知道,隻是我有一些內幕消息,那就是……
上次我們聚會時候說過的金錘宗師,基本上確定,一定會來了。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你們明白嗎?”
有一半人臉上都有不解。
陳苦似想到了什麼,道:“上次,諸位說,那位金錘宗師秦羽先,是虯龍府三十六家武會的總會長,可以說是明麵上的虯龍府白道第一人……所以,若是他來監考,隋姑娘才想要得他青眼……但由此也可推出……整個虯龍府的年輕人,大抵都是這麼想的吧。”
“不錯,陳苦你的腦子很聰明。”
隋清芳平靜說道:
“秦羽先宗師創辦的‘虯龍武會’,三十多年來,聯合了各路豪傑,是無可爭議的虯龍白道第一人,也是所有本府練武之人心目中敬仰的前輩,本就德高望重,除此之外,他本人更是武功蓋世,又喜愛青年俊才……誰若能得他指點一招半招,終生都要受用……更彆提虯龍府有多少年輕人,做夢都想拜入他的門下了。”
“光是據我所知,明年開春要來我們寶蛟縣參加‘武生’的,就有虯龍府十八家大勢力當中的年輕天驕,就更不要提下麵各縣當中的鱗角之輩了。”
聽罷隋清芳說的。
江少遊有些暈眩:
“若以如此說,明年開春的武考,豈不簡直成了‘府試’的規格,一府之地的無數天才,來一個縣裡,爭取二十個童生名額?”
他頓時覺得前路忽然發黑。
一時間,桌上的氣氛有些壓抑。
陳苦也是凜然。
這不就相當於本來是縣裡的普通高考,結果市裡重點高中的學霸們都來湊熱鬨了?
你在縣裡是個高材生,是個學霸,難道在更廣闊的市裡,還能是碾壓眾人的學霸?
天才這東西是從人口基數裡冒出來的。
有多大的地盤,天才的數量就有多大的空間。
“嗯,這也就是我這次要提供給兩位的信息,我這裡有一份我所掌握的十八家勢力裡頭年輕天驕的名單和一些簡單的江湖情報,可以送給陳苦和少遊。”
隋清芳拿出了兩個小冊子,這相當於提前在研究對手了。
陳苦隨便翻開一看。
隻見,排名第一的是虯龍府洪武會的年輕一代第一高手,號稱‘紅棍’的裴慶之,今年隻十六歲,卻能扛兩隻五千斤重的白虎亮銀錘,年紀輕輕,就打的虯龍一些老輩人物跪地求饒,聞風喪膽。
排第二的是一個叫做獨孤無二的劍道真苗,出自獨孤堡,號稱三百年獨孤家,迎來了一個救星,身上背著一口劍匣,據說裡麵藏著九把神劍。
再往下一看。
……
一共十八位。
“……每一個看起來都是主角的模板呢?”
陳苦看著這些情報上的描述,僅僅隻言片語,便讓他覺得,無一不是天才流的主角模板。
“這世上的天才真的是無窮無儘啊。”
不止陳苦感歎。
其他人雖情緒不同,但想法卻也是一樣的。
最後,這場宴會,就在一個稍微沉重的氛圍中結束了。
“陳苦,江少遊。”
散席回家之前,隋清芳在門口對兩個人說道:
“希望我們三個明年開春,都能拿到名次,即便不能,也要全力以赴,對得起自己的努力。”
“嗯,多謝隋姑娘贈言,共勉。”
“告辭。”
“下次再約。”
江少遊喝的有多,被他家的家丁接回去了。
陳苦倒是沒有那麼太沉重,如今是十一月,等到明年開春之後的武考,那是二三月份了。
至少還能給他留下四個月繼續精進的時間。
呼~
十一月份,回家路上,有些冷了,哈氣都出白氣,隻是這個時候了還沒降雪……就是乾冷。
第二天,吳貴通知他,廚子,丫鬟,長工都召好了。
陳苦就跟兩位師傅說了一聲,然後騎著一匹馬出城,小半天後,就回到了蛇魚鎮大陳村裡。
老遠的,村裡的婆娘媳婦們,還有小孩就叫起來了。
“村頭來了一個騎大馬穿大褂的闊氣少爺!”
“好闊氣的!快去看!”
而等到來到村口一看,全都驚呼起來。
“這不是陳苦哥嗎!”
“他穿的是啥,我的親爺爺,絲綢緞子,還有刺繡……郭鄉紳都沒穿過這麼好看的衣服。”
郭鄉紳和村長,早就聽到消息之後,紛紛趕了過來。
“陳兄弟!陳兄弟!聽說你開了個礦,把季陽叫去給你管礦?還在城裡開了鋪子!真的假的。”郭鄉紳湊近到了跟前,煙袋也不抽了,就好奇的想知道答案。
陳苦下馬,笑道:“是有個小鋪子,這不準備把我家人都接到城裡去嗎?”
“我來給陳兄弟牽馬,你隻管往前頭走。”家裡開磚窯的張顯民主動掛起滿臉笑容,伸手就來牽馬韁繩。
“不用不用,小心被踢到。”陳苦連忙說道。
“沒事沒事兒,我家有頭騾子,我知道該怎麼牽,放心放心,你隻管走……”張顯民臉紅撲撲的,硬是搶過了牽馬的工作,然後搭話:“我聽我兒子去鎮上的時候說,你開業那天,給寶蛟縣那位楊籙禪楊老爺收為徒弟了?還給了你一身褂子,就是這身吧!”
陳苦完全感覺到了富貴還鄉的那種微微的得意和爽快。
而張顯民這麼個樣子,其實在村裡很常見,為了以後可以吹噓,我以前給有頭有臉的誰誰誰牽過馬。
陳苦現在就屬於大陳村最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了。
說出去,都與有榮焉。
“嗯,是,是。”陳苦有點難以招架,幸好,看到趙伯才來了,才脫開了身,上前道:“趙大哥,我娘和嫂子,還有虎子,在村子裡,身體還好吧?”
“都沒事,康建著呢,我出門的時候,他們帶著虎子在下地呢。”趙懷才樂嗬嗬的說道:“你說說你們家那娘母倆,都把地包出去了,又要回來一畝地,天天在那拾掇菜地啥的,問了,說是明年長出青菜,一茬一茬的都給你和你姐送去城裡吃。”
陳苦眼角微紅。
甩開眾人,先一步到了家裡,看到菜地裡忙碌的三個人,默默上前。
嫂子還在挖地,感覺到有個身影,下意識回頭:
“呀,兄弟,你咋回來了。”
“二叔!”
老娘也激動的轉過身,看到真是兒子:
“回來了?”
“嗯。”
陳苦點了點頭,道:
“回來了。”
“回來好啊,回來好。”
老母親激動的上前拉著兒子的手,然後,小心試探問道:
“這次回來,待幾天?”
嫂子和虎子也都小心翼翼的聽著。
陳苦摸著老娘乾癟的手背,深深吸一口氣,道:“我在城裡買房了,很大的一個院子,這次回來,就是接你們去城裡住的……”
說著,看向虎子,再看向嫂子,最後看著老娘:
“娘,咱家有錢了。”
老母親和嫂子都被這突然襲來的生活上麵的巨大變化,給驚呆了。
儘管當初陳苦離開前是說過,以後有機會要在城裡買房,還要讓虎子讀書,以後考秀才,中狀元,可這才多久時間。
居然就在城裡買大院子了。
老娘遲疑著說道:“兒啊,我聽說你開礦了,可你的錢來的也不容易,這麼快買個院子,你還要做生意,還是把那院子賣了……留給你做生意轉圜……我們住在鄉下挺好的。”
陳苦卻搖頭:“這件事不用再說,我是一家之主,我說了算,今年過年,咱們就去城裡了,正好,我姐和我姐夫也都離著近,大家能團圓。”
見到兒子都這麼說了。
兩個婦道人家,便都低著頭默認了。
“回家收拾收拾東西,簡單拿一些就好了,那邊什麼都有。”到了家裡,陳苦說道。
卻忽然,看到嫂子拿著一些符紙,頓時臉色微微一變,道:
“這……哪來的?”
“虎子不是經常鬨腸胃麼,前段時間,村裡來了遊方道士,挨家挨戶免費看病,就給了這幾張符紙,喝了之後,果然好轉很多,還有這麼幾個,想來去城裡還要繼續服完。”嫂子聽陳苦語氣不對,便默首低頭道:“那……那不拿了。”
陳苦心中凝重,上前拿起那幾個符紙,嗅聞了一下,聯想那日偷聽到的……
蛇魚鎮果然是平安道在鄉下的據點之一。
但對嫂子卻不解釋什麼,隻道:
“你忘了,我在藥王堂,得病了當然要吃藥,這些符水來路不明,走吧,去縣城給虎子好好看一看。”
在陳苦的言語下,許多東西都沒拿,讓他們以後有機會再回鄉下休閒,還能用得到,最後,傍晚時分,就帶著家人到了院子了。
院子裡,姐姐陳恬已經在和招來的廚子做飯了。
看到老娘被弟弟接到城裡來了,激動的上前抱在一起哭個不停,一個勁的誇“弟弟有出息”。
等到晚上李元成回來。
“就差你哥了,也不知……他還能有活著回來的一天嗎?”看著一大桌子菜,嫂子抹眼淚。
“放心吧,如果哥沒死,我以後一定能找到他。”
陳苦保證道。
一家人算是在不年不節的日子裡,吃了個團圓飯。
然後,便徹底住了下來。
陳苦也從藥王堂搬了出來,除了偶爾有一些秘密的事情,要去外城小院,基本都在大院子裡練武修行度過。
轉眼,十五天,每三天一株,一共五顆寶草入肚。
憑借著靈娥變的精神力加持,搬運氣血速度驚人,搬運一天,頂彆人三五天,寶草消化得極快。陳苦體內的氣力迎來了一個小突破。
隻見,體內血管之中的氣力,居然串成了一個圈子,連成了一線,形成了一個循環。
同時,陳苦的頭發也更加晶瑩。
“發為血之餘,血虧則發枯,血盛氣足,氣足則榮於發,須發美……”
陳苦呼出一口氣來,中氣十足:
“中氣十足,我內氣中期了。”
兩章一萬一千字,就不拆成三章了,中午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