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勝男正是因為有這位蘭姨在身邊,才敢一介女兒身,來到寶蛟縣這趟渾水當中,很簡單,蘭姨有五境修為。
蘭姨總結了下陳苦展露出來的手段,沉吟後道:“不太好判斷,血脈一事,隻是在虯龍府不常見,放眼天下之大,其實有不少特殊血脈,或與某些人族強者有關,或與蓋世妖魔有關,亦或者天生根骨,也有可能。”
“沒想到我還是看走眼了,居然才隻把他排第九……”名勝男自語著,紙扇敲著手心:“寶蛟縣有這樣的一個人,等獨孤無二那些人來了之後,就有意思了。”
大門口。
陳苦看著趙傳祖一臉認真的給那轉讓文書蓋印,按戳,隨後鄭重的雙手遞過來交給自己。
“陳兄,不得不說,今天趙某可以算是大開眼界了,沒想到一個寶蛟縣,居然能夠有陳兄這樣特殊的人,真是自取其辱。”
趙傳祖搖頭,臉上有明顯的悔色:
“今天我自找,讓陳兄見笑了,還望陳兄勿怪,來日……若是陳兄有幸,還請賞臉,我再好好給你賠禮請罪。”
【有趙傳祖者,對主心生不利……】
陳苦看著麵前之人一臉認真的道歉懺悔,笑了笑道:
“趙兄這話說的,這也算不打不相識了,好,有你這句話,來日,我們一定不醉不歸,好好喝一次。”
眾人看到兩個此前還在針鋒相對的人,這會兒居然其樂融融的握手言和了。
不得不佩服陳苦的心胸。
還有趙傳祖能屈能伸,甘願服軟的脾氣。
否則。
兩個人無論誰更倔一點,今天便就鬨的收不了場了。
不一會兒。
謝青峰的條子也都寫好了。
陳苦收下了兩張條子,對著趙傳祖拱手,道:“多謝趙兄,曲兄,以後有機會,可以來藥王堂坐一坐。”
“好。”曲風苦笑回應。
“一定!”趙傳祖真誠說道。
【有趙傳祖……】
黃慕俠最後出來說道:“今天,我們也算是見證了,陳賢侄的一段佳話了,他排在那份榜單第九,的確一點問題都沒……”
正說著。
“姓黃的……”
如雷般的爆吼,從不遠處傳來。
黃慕俠聞言色變,急忙看向了謝青峰,道:“十三少。”
“嗯。”
謝青峰點了點頭。
隻見,黃慕俠和謝青峰同時從原地閃開,出現在了不遠處大踏步而來的楊籙禪麵前,在楊籙禪還沒有開口之前,就快速解釋說道:
“楊爺息怒!令徒毫發無損!”
“陳苦沒事,不僅如此,他還贏了!”
楊籙禪本來是被江少遊通知後,聽到兩江會館居然敢串通柴鐵鋪、古象門那小子這樣算計自己徒弟,用服毒、蹈火、踩刀的方法來比試。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在一百歲的時候,遇到了這麼一個天資驚世的徒弟。
腦子都快炸了。
提著棍子就來了。
卻沒想到,還沒等發飆,居然聽到弟子不僅沒事,還贏了……
“師傅,我的確沒事。”陳苦在遠處揚著手中的兩張條子,笑道:“還賺了二十萬呢。”
楊籙禪愣了下。
下意識就不可思議。
自家弟子是怎麼贏的?
這個時候,黃慕俠微微鬆了口氣,道:“楊爺,你看,陳賢侄沒事,你還是先把棍子放……”
“放?放你娘的屁!”
楊籙禪怒吼一聲:
“我徒弟沒事,那是我徒弟本事大,福氣大,你個姓黃的小王八蛋,還有你謝青峰,你們兩個當老子死了……居然敢這麼做,彆說了,吃俺一棍,然後一筆勾銷!”
毫不猶豫。
那杆一萬二千斤重的水火龍頭棍,一式橫掃,沒有任何煙火氣的朝著二人同時掃了過去。
兩人臉色大變,雖然沒感受到這一棍下的任何氣流,可頭皮卻是發麻,不用任何反應,便以十二分的精神應對過去。
同時腳下一踏,地麵上就飛起一方巨石,被二人當做盾牌,灌注氣力,擋在麵前。
轟!
直到那一棍子落在兩人麵前,才是轟然炸響,排山倒海般的澎湃巨力,落在身前。
轟隆隆!!
好似開山裂石,石破天驚,這一棍下去,兩人麵前的巨石被打的爆碎成粉末,兩個人好似炮彈般倒飛出去。
兩人腳下,更是裂開了一條十米多長的地麵鴻溝。
黃慕俠被一棍砸的倒在五十米外的地麵上,狂吐鮮血。
謝青峰雖然好些,雖然穩住了身形,卻也咳嗽不止。
圍觀眾人則被這一幕驚呆了。
看著兩個人受了自己全力一棍之後,楊籙禪心裡稍微出了一口氣,這才看向陳苦,上前之後,沒二話,道:
“回。”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那位高大老人,把陳苦領了回去,就像是一個家長把在外麵受了欺負的孩子,領著回家一樣。
許多人嘴角抽搐。
一回想不對勁。
好像你弟子沒吃什麼虧,還讓彆人兩家吐出了價值二十萬兩的資產呢。
陳苦回到藥王堂之後。
尚雲芳和柴豹就圍了過來。
“怎麼樣,聽說你服了斷腸草,快,這是解藥。”尚雲芳立即送上來了一碗藥。
陳苦沒有多說什麼,把藥喝下了,這個時候不必多解釋什麼,既然那林星龍說是自己有什麼血脈,那就讓彆人猜去吧。
“太莽撞了,彆人擺下道兒你就鑽啊?”楊籙禪氣的直揪胡子。
陳苦一邊被尚雲芳號脈,一邊說道:“弟子一直沒有將自己的天賦告訴兩位師傅,還請兩位師傅恕罪。”
楊籙禪沉默,道:“你身上的驚喜,的確是不少,但也能理解,你這些東西不是得自藥王堂,而是你身上自長的,給自己守些秘密很正常。”
“真的沒中毒?”尚雲芳號完脈之後,緩緩鬆了一口氣,道:“以後像這種事,不要再做了。”
“師傅放心。”
陳苦點頭:“我一定不會讓自己再暴露在危險當中。”
“那就好。”
尚雲芳緩緩說道:
“這件事也算結束了,你也放心,以後再有什麼事,你還有倆師傅,需要的時候就要搬出來。”
再叮囑了一些。
“今天天色也不早了,快回家好好休息吧。”
陳苦應了一聲。
跟兩位師傅行完禮,便從藥王堂離開了。
走出堂外。
先是回家換了一身衣服,洗了個澡,然後推開門,看著外麵的夜色。
“月黑風高啊。”
陳苦自語了一聲,回身進屋取出了大弓,棍子,又蒙麵帶上了鬥笠,聞著趙傳祖的氣味,趁著夜色就摸了過去:
“明明在心裡不知生出了多少要對付我的念頭,卻臉上一點都看不出來,心機城府夠深,還能屈能伸……此子不除,來日必成大患,還是把威脅早點扼殺於搖籃中的好。”